月如心明亮柔和的眸子裏透出一絲疑惑,道:“我不懂這些哩!那小子是不是陰陽宗的人?”
魯妙公回到座位上,回道:“是。”
“那浪覺是他父親嗎?”月如心繼續問道。
魯妙公點了點頭。
月如心心想與之先前自己的猜測一樣,接著問道:“那……”她剛開口,黑袍人搶先說道:“就別一個一個問了,我將我們所知道的講與你聽吧。”
月如心眉頭一挑,急忙坐到黑袍人邊上,卻仍是看不清他隱藏在鬥篷下的模樣,便替他添了茶水,單手撐著下巴等著他開口道來。
黑袍人望向邊上的月如心,不知想起什麼,盯著她過了片刻方才說道:“你既已知道他的身份,那你了解陰陽宗嗎?”
月如心點了點頭,道:“我查看卷宗時留意過,陰陽宗的存在已快兩百於年。起初陰陽宗並未入廟堂,好像是前六十年才被當時的東都王舉薦入朝。”
黑袍人點了點頭,道:“那你知道東都王是誰嗎?”
月如心有些好奇的看著他,問道:“怎麼?這個人與陰陽宗有什麼關聯嗎?”
此時,魯妙公哀歎了一聲,緩緩說道:“東都王當時權傾朝野,滿朝上下無人可與他抗衡,有人說他狼子野心,想自立為王,也有人說他是真正的英雄,救國於危難之際。廟堂之上總是如此,又有誰能分清到底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了?”
魯妙公看去似是疲憊之極,不知想起什麼悠悠往事,見到月如心看著自己,喝了口茶,繼續道:“當年的中土世界可沒有現在這麼太平,他北拒鬼夷,南抗巫蠻,終究在這些戰事中慢慢消耗了自己的身體,似乎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於是將當時已是祭祀卿的浪青鬆叫去,他們之間的談話無從得知。但是,就在他們見麵三日後,一封舉報信呈送了上去,裏麵詳細記載著東都王私募兵馬,勾結外敵的證據。”
他說道這裏,看了一眼黑袍人,端起茶杯繼續道:“之後,之後就是浪青鬆受到重用,封了侯爵,更是座上王師之位,陰陽宗也隨之興起。”
月如心眸子裏印著淡淡的燈光,熠熠生輝,問道:“那就是說陰陽宗出賣了東都王?”
“事情的確看上去是如此,當年東都王也落的個滿門抄斬的下場,一代名將就此隕落。也許就是這樣埋下了仇恨的種子,才有今天陰陽宗的下場。”黑袍人似有些惋惜的說道。
月如心啊了一聲,說道:“想不到事情是這樣的,卷宗裏的記載與你們所說差別太大了。”
黑袍人冷笑了幾聲,道:“那隻不過為了顧及王室臉麵,更改了原來的記載,畢竟誰也不願意擔著這個坑害忠良的罵名。”
月如心剛想問道,魯妙公哈哈笑了幾聲,隻見他有些悲涼的說道:“他們做錯了,隻不過是更改幾個字而已,可有曾想過,多少人為之喪命,什麼狗屁忠君愛國,都是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