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兒自是對自家小姐熟悉,眼前一幕,直叫她怔怔愣住,暗想小姐從未殺人,甚至從未下狠手,方才如此吧。
趁夜衣女子怔然,雲逍飛快拉開一定距離,叫道:“我既是掌櫃,也是店小二,誰說兩者不能共存?”
綠兒走到獨孤明月身邊,惡狠狠叫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要是認不出畫像裏的人,本姑娘就砍了你腦袋!”
獨孤明月又氣又怒,從進入客棧後,就同這討厭鬼虛耗,她不在多說,默認了綠兒的狠話,重新打開畫卷,寒聲道:“說!畫裏的人,你有沒有見過!”
雲逍笑了笑,目光再次落畫,回想腦海中接引過客人,稍稍沉默,最後他還是無奈搖頭,肅容道:“沒見過!”
獨孤明月似並不驚訝,接著她手中又展開幾幅畫,期待著問道:“這四幅畫中人呢,可有相似之人?”
這四副畫與第一幅大為不同,相似點在於棱角寬骨,而眼睛、眉毛、鼻梁、嘴唇以及發型完全不同,從神態到毛發分布等細節各有特征,雲逍沉默許久後,同樣搖了搖頭。
“臭茅賊,給本姑娘用心點看,剩下的還沒有,本姑娘燒了你酒樓,送你去見閻王爺!”綠兒展開剩下的四副,狠狠威脅道。
“哎呀!本少俠眼睛裏好像飛進東西了啦~”雲逍聽了,當即不樂意,睜眼說瞎話,裝樣作怪起來。
綠兒大怒,寒聲叫道:“本姑娘給你屁股來一刀如何!?”說著,手裏寒光便刺去,斷不像獨孤明月善柔。
“綠兒,住手!”獨孤明月喝止綠兒,玉手攔住婢女臂彎,旋即又不滿道:“臭小賊,你到底如何才肯幫我?”
雲逍仰頭,翻著白眼,假裝道:“本少俠眼睛裏有沙,看不清畫中人,千金大小姐,你給我吹吹可好?”
綠兒立喝道:“放肆,信不信本姑娘一刀殺了你!”
雲逍冷笑一聲,雙手抱胸,清聲道:“別以為我不知道,第一幅畫中人就是葉天翔,之後的八幅,是他易容後可能的變化方向,或許,稱之為變化方向頗有偏失,演變千般萬化,根本無法定位,應該稱之為八種氣質才對!本少俠替你等,從中尋出本店客官相似之人,再根據他所住房間,以及賬目中該人飲食喜好再加以確認!而後便是追蹤了,”
雲逍頓了一下,又冷笑一聲,道:“嘿嘿~到那時,想必本少俠也不得不跟隨二位離開,一是斷掉其他追蹤之人的線索,二是怕我用假信息騙你。若是最終得到《不死玄經》,恐怕在下,不是死,就是囚禁地牢永世不得重見天日,甚至割下舌頭,砍去雙手雙腳,讓秘密永遠埋葬!”
獨孤明月怔了一下,否認道:“你放心,事成之後本小姐絕不會囚禁你,更加不會殺你!”
雲逍搖了搖頭,淡淡道:“你們兩個翻牆賊,若是普通江湖中人,你這話還有幾分可信,可惜,從這九副畫來看,本少俠的運氣似乎奇差,想不到小姐竟然真的是傲天盟的千金,我的生死你決定不了!”
獨孤明月怔了一下,如果爹爹知道的話,還真有可能,她蹙了蹙蛾眉,清聲道:“告訴我,葉天翔所住客房,隻要能尋到他,本小姐就放了你,爹爹若問起,絕不說出關於你的事!”
雲逍冷諷一聲,舉手握拳,笑道:“這是籌碼,我用它賭我的性命!”
獨孤明月怔了一下,美眸奇異看著雲逍,那一身平凡的模樣,為何卻如此與眾不同!
綠兒怒了,寒聲道:“你到底說不說,不說,本姑娘現在就剁了你雙手雙腳!”
“哼!”雲逍輕笑一聲,絲毫無懼,眸子瞥量四周,清風拂過,暗月迷蒙,縷縷青光中似乎一切都正常,他似透過虛妄看見真實,輕輕一歎,對月自語道:“看來爺爺不是酒醉,更加不是貪生怕死,躲著不敢出來,而是已受人挾質,搞不好已經駕鶴西遊了啊……”
獨孤明月娥眉蹙心,心頭奇怪不已,綠兒在一旁下最後通牒,寒聲叫道:“臭茅賊,胡說八道什麼,快說出葉天翔的線索!”
雲逍抹去眼角淚絲,不禁憂傷,隨口道:“本少俠,隻是眼裏又落了沙子,至於葉天翔的事,難道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