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別過來。。別過來。。救命啊!妖怪!妖怪!”男孩顫抖的朝著前方的黑暗說
空氣中彌漫著腐朽而又濕冷的氣息,像一座沉睡千年的古墓。偌大的空間內,隻有男孩一人,還有那個怪物。男孩顫抖著,顫栗著,想要逃跑,可是他發現自己的腿跟灌了鉛似的格外沉重,根本不聽使喚。頂上的白漆已磨損幹淨,就連裏頭的石灰也掉落不少,露出猙獰的鋼筋,鏽跡斑斑,散發著濃鬱的鐵鏽味。
地在顫抖,擱置在牆角的廢舊鐵架震得咯噔作響,大塊大塊的牆皮在震動中脫落,露出鉛灰色的泥牆,和著抖落的灰塵漫天飛舞。它來了,從無盡的黑暗中出來了,像來自地獄的惡鬼。
處在鉛灰色的世界之中的,是一張慘白的人臉,不,那不是人,而是妖怪!它的麵部平滑得像一麵鏡子,沒有鼻子,沒有嘴,隻有一雙紫魅的眸子,死死地黏在在平滑的鏡子上,像一對璀璨的紫寶石,在黑暗中泛著魅惑的光芒。
灰塵逐漸散盡了,露出它健碩猙獰的身軀來,青灰色的鱗片密密麻麻的布滿了他的全身,鱗片下肌肉虯紮,手上的手指被利爪取代,那厚厚的角質層簡直讓人作嘔。男孩和它的距離越來越近,男孩甚至能夠看到它眼珠中密布的血絲,充滿嗜血的渴望。
“別過來。。別過來。。求你了。。”男孩兩腿一軟,竟癱倒在地,僅存的求生欲望讓他像個蟲子似的緩慢的向後蠕動。
這一刻,男孩身後的門突然開了,溫暖的陽光灑在男孩身上,就連灰塵也在陽光中變得晶瑩變得剔透。那是一把劍,熾熱的火焰在劍上盤桓,像一條焚天的火龍,散發著炙熱的溫度。就是這樣的一把劍,驅散了空氣中的腐朽和濕冷的氣息,筆直的刺入它的心髒。
它的動作戛然而止,嬰兒般的啼哭聲像毒藥,在空氣中迅速蔓延,男孩才發現原來它是有嘴的,那平滑的跟鏡子一樣的臉上轟然裂開了一道大口,男孩甚至能聞到它嘴中散發的濃厚的血腥味。可是它很快便模糊了,在熊熊烈焰中化作了灰燼。
架子倒了,重重的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巨響,把灰燼震散了。
“怎麼可能?學校裏竟然有魔奴!?”渾厚的男音從陽光明媚的門外傳來,男孩似乎還沒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像機器人一般朝著大門方向看去。
是一男一女,男的穩重帥氣,給人一種可靠的感覺,女的嫵媚優雅,漂亮的不可方物。男人說:“子汐,你來感知一下,這些怪物從哪裏來的。”
“嗯”
男孩驚住了,女人精致的劉海下的眼睛原本是那種純淨的,帶著點兒透明的剔透感的黑色,可現在竟在一瞬間變成了魅惑至極的紫色,男孩記得,剛才那個怪物也是這種顏色的眸。
可女人的眼眸就像璀璨的星星,不帶有一絲瑕疵。
女人驚訝的喊道:“在郊區的山上。。”
“李文滄!你給我滾出去!”
頭,撕裂般的疼,腦海中的畫麵突然間被撕裂,化作無數碎片,剩下的隻有無盡的黑暗,男孩在黑暗中尋找,探尋,仿佛過了無數個漫長的夜,終於遠處升起了希望的曙光。那是光明啊,男孩不顧一切的衝向光明。
這是哪兒?睜開灌了鉛似的沉重的眼皮,映入李文滄眼眶的是一間簡潔的教室。此時無數的目光聚焦在教室的最後一排,那是李文滄的所在之處。他明白了,那是個夢,真實的夢,真實的現在李文滄還能嗅到空氣中那股腐朽而又濕冷的氣息。
“你這個棒槌,死豬不怕開水燙,還兩個月就要高考了,你還睡,睡睡睡,我告訴你,你不學,別人學,你不學就滾出去。。”老師怒目圓睜,指著李文滄破口大罵,反正這隻是個拖後腿的廢材,要成績成績沒有,要背景背景沒有,罵了就罵了也不用擔心後果。
李文滄哐當一聲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習慣性的做認錯狀,迷茫中偷偷的瞟了老師一眼,看她那怒發衝冠的模樣,李文滄趕忙低頭,懷著一副誠懇的態度走出教室,打算出去站著。
同學們嘲諷的看著他,老師看著他那副敗狗一般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你!你這個棒槌,咱班平均分能被你一個人拉下五分去,你也真是咱學校的一朵奇葩。”
李文滄沒有還口,他已經習慣了,他要學習成績成績沒有,要背景背景沒有,平時沉默寡言,就像空氣,上課還愛睡覺,這樣的“差生”有什麼資格還口?
滿教室同學嘲諷的笑臉,老師諷刺而又憤怒的臉,潔白簡潔的教室,還有射進屋內來的陽光彙聚成一束強烈的光,直刺雙眼。
隻是,為什麼。。為什麼總感覺這一幕似乎在哪裏見過?不對,為什麼教室中彌漫著陰冷腐朽的氣息?難道這是。。夢的開端!?難道我仍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