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
我叫餘生,今年三十歲。
雖然我覺得的這個名字很不吉利,而且我也不覺得自己有那麼老,但我的身份證上是這麼說的。
我失憶了。
絕對的失憶了。
你看,我甚至都無法判斷那張身份張上的名字到底是真是假,要不是那照片的確和我本人一樣帥氣的話。
我隻記得兩件事情,第二:我是個殺手。
我身上的傷疤和我異於常人的力量都證明了這一點。
而第二,是我這輩子都不能再做殺手。
好像很混亂的樣子,我唯一記得的竟然是這麼詭異的事情。
我的過去?
我或許沒什麼興趣知道,是說認真的。
但是,我這樣好像有些不正常,畢竟無論是小說還、電影還是正常人生,失憶的人都是以追尋自己的記憶為目標的。
不過無所謂,一下子忘記了這麼多的人生本來就不是什麼正常的事情。
失憶並沒有讓我恐慌,但殺手這個身份卻讓我不安。
而所謂不能再當殺手的記憶,卻讓我覺得慶幸。
這大概就我不想去探究過去的原因,因為現在的我,大概可以活得很好。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做的,但我得感謝他。
我是在一間古香古色的旅館裏麵醒來的,床頭櫃上擺著我的身份證、一張銀行卡和一封信。
或許你們不清楚,其實大多殺手都是沒有身份的,而一個被認可的身份對他們來說是離開這個圈子的重要許可。
我現在不但有了身份,還有了錢,那銀行卡裏的錢並不算太多,至少對於殺手來說不算太多。
哦。
忘了,我現在已經不是殺手了,我隻是一個失憶的普通人而已。
那應該算是一筆很多的錢了。
這些我到沒那麼在意,至少在我發現那張卡裏每個月都會多出相同的數額之前,我是沒那麼在意的。
至於那封信……
或許不能算是信吧?頂多算是一張紙條而已,上麵寫著:“享受新的生活吧,這是你該要擁有的。”
字很娟秀,一定是漂亮的女孩子寫下的。
我下意識的覺得那句話是扯淡,甚至還打算把那張紙條扔進馬桶裏衝掉。
辛虧沒有,因為我發現那句話給我帶來的慰藉,遠比想象中的要大。
怎麼說呢?
就好像是護身符一樣的東西吧。
剛剛在旅館裏醒來的我感覺有些乏力,卻不困,我想我大概睡了很久,我推開木質的雕花窗子往外看了看,真的確是一座古鎮,具體是哪裏卻並不得知。
不想出去,也不想睡,我便打開了電視。
那電視閃了閃,出現的第一個畫麵,是一個樂隊正在舞台上表演。
女主唱的聲音很好聽,長得也很美……媽蛋!她的臉上居然還有刺青,真是夠屌,我喜歡。
我不知道那首歌叫做什麼名字,但聽著聽著我卻無意的跟著哼了起來,而且我忽然反應過來,我居然很清晰的記得那首歌的歌詞。
直到演唱結束,我才知道首歌的名字叫做【新生】而那個樂隊叫做【玩具槍與白玫瑰】。
真是超屌的名字,我想我以前絕對超愛他們。
於是,我就用房間裏的電腦查到了這個資料,也聽了他們其他的很多歌。
果然,我很滿意。
這個世界上居然存在著能讓我這麼喜歡的樂隊,這些人一定不簡單。
我甚至想,我也可以去做一個吉他手,嗯……不不不!不太合適,我可不喜歡拋頭露麵,那麼,我就去寫歌好了,雖然我除了殺人之外什麼都不會,但這個問題我還是考慮了一整個上午。
直到我發現,這個樂隊要解散了。
那是我有記憶以來第一次感覺到懊惱,有些莫名其妙的懊惱。
好在,他們還有一場告別的演唱會,會在銀海舉行。
我要去,一定要去。
由於時間還早,我又在古鎮住了幾天,雖然這個古鎮很無趣,但我好像下意識的不喜歡銀海,或許是因為我不太喜歡大城市的喧囂吧。
該死的。
在小鎮上覺得無聊,在大城市又怕吵,我也真的是夠了。
還好我在古鎮的地攤上買了幾本盜版的書,勉勉強強能打發我無聊的時光。
其中有一本,叫做【殺手信仰】。
說真的,我剛剛看到這本書名的時候差一點沒有笑出了聲來。
媽了!
殺手能有什麼信仰?
在我看來,殺手的信仰不就是錢嗎?我估計這本書大概是一本關於殺手的成功學或者殺手理財學之類的東西。
是地攤的小販說實在找不開零錢,才把這本書硬塞給我的,還說什麼這本書現在超級好賣。
廢話,不好賣的書會有人印盜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