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我看著自己煮的那一鍋像粥一樣的麵條,也沒有任何的食欲了,雖然我在給陳文馨送上去的時候已經偷吃了好幾口鍋裏的麵條,但是現在就好像餓過勁了一樣,一點想吃的欲望都沒有了。
我就歎了口氣,轉身回到屋裏打開了電腦,放上了東尼大木的歌曲《安靜》,然後又點了單曲循環的按鍵,接著就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頭,可是為什麼我明明都閉上了眼睛,卻還是能看見陳文馨拉著我手走的那一段路,為什麼我的音響裏明明都是東尼大木的聲音,而我卻還是能聽見陳文馨對紅毛說的那幾句話!!!
最後我隻能掀開了被子,躺在那裏睜著眼睛看著頭上的天花板,因為我知道在這塊天花板的上麵有一塊床墊,而那塊床墊上麵躺著一個跟我一樣聽著歌看著天花板的女孩,隻是我知道她此刻想的人一定不是我。
就在我感覺自己終於要在憂傷的歌詞裏睡著的時候,我居然聽見有敲門聲,我不禁從床上一下子就坐了起來,因為我實在想不到此刻還能有誰來敲我家的房門,我就走到門口有些警惕的問了一聲,“誰啊?”但是讓我更沒想到的是門外傳來的居然是她的聲音,“我。”
我先是睜大了眼睛楞了一秒鍾,然後臉上立刻就出現了一個興奮的笑容,但是我馬上又強迫自己收起了笑容,因為我知道她如果看到我笑,隻會覺得我是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那碗雞蛋掛麵就白給她做了,而此刻的她一定是吃了我放在她門口的麵條了,要不然她是絕對不會下樓找我的!
想到這兒我就使勁兒的吸了口氣,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盡量顯得自然才打開了門,可是一打開門我就又愣住了,因為她手裏正端著我那碗好像粥一樣的麵條,而她卻什麼都沒說就走了進來,然後把手裏的麵條放在了桌子上,忍不住在屋裏看了一圈才輕輕地皺著眉問我,“這麵條是誰做的?”
我突然感到有些緊張,就舔了舔嘴唇說,“我做的,那個姚姨她兒子在大學玩自行車把腿摔斷了,他們夫妻倆今天就坐火車過去了,沒人做飯了,我就自己試著弄了下,然後給你端上去一碗。”
我說著就低下了頭,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指了下桌子上的那碗麵條說,“我沒做好,這還是我挑做的最好的部分給你端上去的呢。。。”
不知為什麼我越是說到後麵就越是覺得不好意思,因為我突然覺得讓陳文馨感覺到我在故意對她好了,而我很不喜歡這種感覺,尤其是她拿著我的麵條還沒吃,還要回來再問我的時候,就好像那次我拿著我媽的包子給她送上去的時候,所以我說到後麵的時候聲音就越來越小,我也更不願意讓她看著現在的我,我就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但是卻發現那上麵還掛著幾截斷了的麵條。
不過站在那裏的陳文馨卻一句話都沒說,就徑直的朝廚房走了過去,我有些納悶不知道她要幹啥,但是當她出來的時候,她就站在廚房門口一聲不響的看著我,就那麼看著我,給我看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我就低著頭一勁兒的撓頭,但是她這時候就對我說,“你等我一會兒,我上樓一趟。”
她說著就從我身邊走了過去,打開門又上樓去了,可是在她從我身邊走過去的那一瞬間我卻發現她的眼睛明顯比平時要濕潤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