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寸頭不知道我為什麼沒有被朱家人帶走,我也不知道,我隻記得我在山下醒來的時候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後來毛寸頭被朱家人追殺,風餐露宿了小半個月,得知我沒有被朱家人抓到,就過來找我了。說著毛寸頭竟然哭了,他留下情緒亢奮的眼淚,一邊說:“真他娘的刺激啊,我這輩子還沒被那麼多人追殺過!”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都過去了。”
當時我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找到道士王,將這一切都向他問個清楚。可是道士王消失不見了,即使是毛寸頭也找不到他。於是關於道士王的一切都成了謎,我有太多想不通的東西,心裏很是糾結。直到很久以後再次遇見道士王的時候,我心裏的鬱悶和糾結才都緩緩散盡。
然後我問毛寸頭:“毛寸頭你說,如果說道士王才是朱家人派來的臥底,那麼於文鑫是朱家人的臥底不是?”
毛寸頭說:“我不知道。”
我說:“能查一下嗎?”
毛寸頭說:“你先別著急,你等我歇過來,我再查查看。”
幾天之後,毛寸頭接到了朱家人的電話,電話那邊對毛寸頭說:“我找任遠。”
毛寸頭把電話給我,我問:“你是誰?”
那邊說:“我是朱家的人,我要你剩下的那三張關於寶藏的標識。”
我咬牙切齒地罵道:“我去你媽的!我把標識包進包子裏喂狗都不會給你!”
那邊冷笑一聲,說:“你要是這麼說,我就把小包子跟何紋喂狗了!”
“你什麼意思?”
那邊突然沒了聲音,不一會兒,我聽見了小包子跟何紋的求救聲。
我欲哭無淚,當時心裏憋了一口密度很高的氣,但是聽見小包子跟何紋的求救聲的時候,我知道我沒有出氣的機會了。不知為何,我竟酣暢淋漓地笑了出來,我笑了很久,毛寸頭怎麼也拉不住我。我忘記當時的心情了,好像跟做夢一樣壓抑。笑罷我直接答應了朱家人,用標識換人。
交易地點就在大理那座寶藏山的山下,他們真的很欺負人,不過當知道小包子和何紋有危險之後,我就不那麼介意寶藏的事情了。我舉起僅剩的三張標識,把它們舉過我頭頂,放在陽光下麵,我腦子裏閃過一個想法:這不過是三張白紙。
救人前夕,毛寸頭問我:“你說如果我們交出標識,朱家人會放過我們嗎?”
我想了想,說:“應該不會。”
毛寸頭說:“那我們就是去送死啊!”
我問毛寸頭:“你相信奇跡不相信?”
毛寸頭問:“什麼意思?”
我說:“也沒什麼意思,就是我想跟他們拚了。”
毛寸頭問:“怎麼拚?拿什麼拚?”
我說:“當然是拿命拚咯,不管朱家人有多強,勢力多麼大,他們每個人也不過隻是一個普通人,有一條命而已。一槍就能打死。”
毛寸頭說:“他們的人肯定比我們多呀!”
我說:“殺一人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毛寸頭說:“那你得殺四個。”
我搖搖頭,說:“你別說了,我主要是沒辦法,我必須去就她們兩個。”
毛寸頭說:“我跟你一起去。”
我拒絕道:“你就別去了,你不去我還能少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