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相知相忘(1 / 3)

血琉卿雙目無神,他直直的望著天空,仿若沒有任何的知覺一般,任憑帝淩軒動手。

累了,帝淩軒放開了半死不活的血琉卿,他直起身子,眼中是滿滿的憎恨。

帝淩軒居高臨下,睥睨著血琉卿道:“血琉卿,你就帶著悔恨一天天活下去吧!”語罷,拂袖而去。

周圍又恢複了寧靜,血琉卿雙手微動,慢慢的坐了起來,走至血妃妃站立位置的崖邊,悠遠的看著遠處,抬腳一步步朝著前方走著。

“主子!”楚樂、楚離、楚殤、楚琴四人察覺到不妙,連忙現身大喊道。

仿若沒有聽見,血琉卿依然朝前走著,看著他的腳馬上要踏空的時候,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卿兒,你要作何?”

帝淩軒走後,回到了郇安,特意前去了將軍府,將懸崖邊的事情都告訴了血將與上官沁等人。

“卿兒~”帶著哭腔柔弱的呼喚聲響起,這止住了他前進的步伐,血琉卿僵硬轉頭看向上官沁與血將,一言不發。

“父親、母親。”血琉卿淡淡的喚了聲,看著她們,心中響起了妃兒在跳下懸崖之前失神的喃喃自語:“我的親生父親做了我十餘年的師傅;陪伴我長大的父母,可是卻滅了我的國,毀了我的家;我最愛的哥哥,為了所謂的綱理倫常一次次傷害我;我真心相待的朋友,無時無刻的不再算計我,欺騙我。”

思及此,在想到妃兒在之前說過的話,一個讓他不敢相信的想法躥上腦海,顫顫巍巍、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和妃兒真的是兄妹嗎?”

血將犯難,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知道從小被自己嗬護長大的寶貝女兒離開了,上官沁止不住的傷心,既然人已經不在了,那遮掩的十餘年的真相就再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妃兒是前夷浮國太子的遺孤,我們受人之托代為撫養,你們其實並沒有任何的關係!”

轟隆,血琉卿腦子裏一片空白,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過,麵目呆滯一動不動。

原來,妃兒說的都是真的,血琉卿想起在婚堂之上他無情的拒絕,想起曾經為了這所謂的綱理倫常一次次的傷害,想起妃兒日漸消失的笑容,陣陣的鈍痛感襲上心頭,雙手捂著胸口慢慢的蹲下身去,疼的他痙攣,額頭之上冒出層層的薄汗。

“卿兒!!”見狀,上官沁也顧不得危險,連忙上前想要去查看血琉卿的情況。

“別動!”低著頭,血琉卿大喝了聲,止住了上官沁的腳步。

血琉卿緩慢的直起身子,咀嚼著這“殘酷”的真相,想起與血妃妃初遇時的情景,想起那個在樹下的女子,輕笑出聲,對著上官沁和血將道:“兒子不孝。”

語罷,轉身就要往懸崖下跳去。

麵對如此緊急的情況,楚樂大呼道:“主子,你跳了,妃兒小姐回來了怎麼辦?”

聞言,血琉卿頓住。

有門,楚樂用手肘頂了下離他最近的楚離,擠眉弄眼的示意他接著說下去,反正他是編不下去了。

“妃兒--回來?”血琉卿將視線轉了過去,輕嚀出聲。

楚離連忙接道:“妃兒小姐吉人自有天相,現在被人救了也說不定,主子您可千萬別跳啊,妃兒小姐還等著您去找她。”

聽完這些話,血琉卿終於像是找到了支撐,他快步走到楚離身邊,直直的盯著他,雙手揪住衣領,厲聲道:“你現在就去給本閣主找,出動所有楚閣的關係都無所謂,如果找不到妃兒的消息,那你們也沒有再活的必要了。”說完,鬆開楚離,居高臨下的看著四人。

“是!”四人齊聲應道,匆匆離開了此地,前去尋找妃兒小姐的消息。

“妃兒,等著我!”望著天空,血琉卿獨自呢喃。

上官沁來到他的身邊,試探性的喚道:“卿兒~”

“母親,您和父親走吧!我要在這裏等著妃兒回來。”

“可是~~”上官沁遲疑了,家裏可是還有一個等著兒子回去成親的夜相之女,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上官沁犯難之際,許久未說話的血將出聲了,“夫人,我們走吧!”然後對著血琉卿溫聲道:“你和妃兒都要記得回家,我和你母親一直等著你們回來。”說完就帶著上官沁離開了。

“謝謝您,父親。”血琉卿對著他們的身影行禮,聲音被微風吹得縹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