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
早晨七點的鬧鍾永遠是最折磨的小妖精,讓你在起床的難題中掙紮的苦不堪言。寒潭在聽到鬧鍾後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從溫馨的大床上彈射而起,因為今天是寒潭去那個地方報到的日子。
看著鏡子中稚氣未脫的自己,寒潭不由得感慨道:還真是世事無常,剛剛十八歲的自己,本應該和同齡人一樣到了高考完進入大學的時候,卻因為一場聚會改變了一切。
一個月前,寒潭正在家中備戰高考,對於寒潭而言,考試這種事情從來不算困難,過目不忘在他身上似乎算不上是什麼特殊的本事。正閑的無聊的寒潭接到自己最好的朋友方羽的電話。
“老寒,快出來喝酒啊,你忘了今天是唐大美女的生日了麼”
寒潭聽到唐大美女的時候明顯一愣,說道:今天?在哪裏?我現在過去。
“就在咱們K市目前最火的紅都酒吧!趕緊來吧,班上好多同學都來了,你再晚點怕是以後連唐大美女的麵都見不到了.“
“好,我現在過去。”放下電話的寒潭並沒有多少去見大美女的愉悅之色,對於這個高三才轉校來K市讀書的唐小玉,寒潭總是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從小對於外物感知就比同齡人敏銳的寒潭,在長大以後對於周圍環境的細小改變都有著很高的敏感度。風吹葉落,從青青綠葉到老態龍鍾的枯黃枝葉、在主人身旁嬉戲的小貓是真的喜歡它的主人還是僅僅為了博取主人歡心,寒潭總覺得自己似乎都能感受出來....
出門走在去酒吧的路上,寒潭開始想起了第一次見到唐小玉時候的情景。
在班主任老師的介紹下,這個紮著馬尾辮的姑娘落落大方的跟全班同學打了個招呼,坐在自己旁邊的方羽輕佻的吹了個口哨,對寒潭說道:眼看就要畢業了,來了這麼個大美女,這肯定是老天賜給我的一場機緣!
聽到方羽這萬年不變的開場白,寒潭不由得白了方羽一眼說道:高一七班的沈佳佳、高一九班的張雪...”方羽眼疾手快的伸手堵住了他的嘴,氣急敗壞的說道:“喂喂喂,你說的這都是誰啊,不要汙蔑我好不好。”寒潭掃開方羽的手,說:這不都曾是你的機緣麼,方少。”方羽看著已經向自己身後座位走來的唐小玉,低聲說道:這、個、絕、對、不、一、樣!
就在唐小玉向方羽身後座位走來的時候,寒潭突然感覺莫名的緊張。不是那種看見美女時不知所措的緊張,更像是被獵人盯上的獵物無處可躲的緊張感。
唐小玉已經坐下,方羽深吸了口氣,轉頭露出自己迷人的微笑,還不忘趁機伸手說道:“你好,我叫方羽。以後就是同學了,有什麼事情盡管跟我說!”唐小玉看了他一眼,片刻後輕聲說道:“謝謝。”方羽停留在半空得手不由得尷尬的收了回來,笑著說道:沒事沒事。
方羽想著能如此輕描淡寫的麵對本少這張人畜無害的瀟灑麵容,果然不同凡響,就是讓老寒這家夥看自己吃癟很不爽。瞟了一眼身旁的寒潭,並沒有看到以往戲虐的眼神,反而看到寒潭有些緊繃的坐在那裏,方羽用胳膊碰了一下寒潭,用僅能讓彼此聽到的聲音說道:“兄弟啊,見個大美女也不用這樣吧。”
寒潭從來沒有這麼清晰的感知過一個人,雖然以前對於樹葉、動物的感知很清晰,但是對於人的感知一直沒有很強烈。直到剛才,寒潭第一次清晰的感受到那種氣息。令人窒息的烈焰,以及在看到唐小玉時,在烈焰中焚為灰燼的人。
喧囂的音樂聲打斷了寒潭的思緒,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紅都酒吧。作為整個亞洲地區最大的酒吧,寒潭一直沒想明白這家酒吧是如何開遍亞洲的。似乎這家酒吧所到之處總是會順理成章的成為當地最大的品牌。
通過入門的安檢之後,立刻就看到方羽在一個最大的卡座上向自己招手,知道是方羽請客給唐小玉過生日,對於方少這種標準的不能再標準的富二代,自然是選擇了酒吧最好最大最顯眼的地方。寒潭走到方羽身邊坐下,頂著喧鬧的電子音衝方羽喊道:“過生日難道不應該找個地方吃個飯就好了麼,幹嘛來這這裏喝酒。”方羽看著坐在不遠處的唐小玉和同學們隻是簡單的玩玩色子,根本沒有喝酒的意思。無奈的衝寒潭喊到:“本來我也是想定K市的餐廳,是小玉堅持說要來這裏的。”
看著衝自己大喊生怕自己聽不清的方羽,微微詫異這樣一個看著如此文靜的女生,竟然會主動要求來這種地方。而且看著他們隻是單純的玩玩色子,全無喝酒的意思。隻怕桌子上僅有的一兩個空瓶子也是鬱悶的方羽自己喝的。
方羽向身邊的寒潭湊了湊,低聲說道:“我總覺得唐小玉是衝你來的,自己小心,別被大美女吃了哈。”
聽到這裏寒潭不由覺得很是怪異,剛想張口問方羽什麼意思,可是方羽已經起身去廁所了。
看著走向廁所的方羽,寒潭突然驟然一驚,剛才方羽雖說向自己這邊靠了靠,可是還是有一拳的距離,方羽剛才低聲跟自己說的這句話在如此吵鬧的環境中,正常人根本無法聽見,更別說是聽清了。寒潭異於常人的感知力使得他在這種環境中可以依然能夠聽清,但是他從沒跟方羽說過自己的這種能力。寒潭開始有些皺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