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上了膛的警用步槍,一副精鋼鍛造的連體腳箍,一個合金鋼製成的磁力手銬,一瓶剛剛組合到一起的便攜式呼吸器。
昏暗中,四名全副武裝的特勤隊員,飛快的奔向了癱軟在地的光電俠。
肌肉鬆弛,呼吸困難,全身癱軟,光電俠像條任人宰割的死魚一樣躺在地上,失神的眼睛看著越來越近的特勤隊員,癱軟的身體卻再也使不出一絲的力氣。
接下來會怎麼樣?被警察捉住?被關進監獄?被媒體曝光?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怪胎?
老媽和楚楚知道了會怎樣?傷心?難過?憎惡?
那些被自己教訓過得壞蛋會怎樣?歡呼?慶賀?他們會為了報複而去傷害老媽和楚楚麼?
他從沒想過要跟執法者們有任何正麵衝突,可自己的一步步退讓,換來的卻是警方的一步步緊逼。難道警察們就這麼想抓到自己嗎?難道對於警察們來說,自己比那些殘暴不仁的涉黑分子還要十惡不赦嗎?
黑呦呦的槍口已瞄向了他的胸口,連體的腳箍已鎖上了他的腳腕,合金鋼製成的手銬正在拷向他的雙手,充滿著純氧的呼吸器已壓倒了他的鼻尖,一隻有力的手已快要揪開了他的頭罩。
憤恨!無比的憤恨!焦慮!發自內心的焦慮!
一股奔騰的熱流從丹田湧出,分流到了四肢百骸。這股熱流讓所有癱瘓的器官重新運作起來。肺葉開始了張縮,血液恢複了流淌,神經元的訊息又重新回饋到了大腦。這個爛泥一樣的身體重新獲得了生機。無力的手指再一次緊握成拳,一股強大的力量,再次張拉開了鬆弱的肌肉。
那名攜帶著輸氧瓶的特勤隊員蹲下了身,他輕輕的將光電俠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敏捷的左手打開了輸氧器的開關,健壯的右手用力的去揪阻礙輸氧的頭罩。他衝著光電俠大喊道:“深呼吸!快吸氣!”隻可惜混混沌沌的光電俠根本沒能聽得到他的呼喊。
痛楚!深入骨髓的痛楚!
一個鐵錘般的拳頭打在了那名特勤隊員的前胸,剛猛的勁力打碎了他的肋骨,也震斷了他的脊椎。甚至沒有慘叫,那名特勤隊員便整個栽倒在地,沒了聲生息。
驚呼聲是從另外三名隊員口中發出的,不過他們的驚呼聲都很短暫,因為那個鐵錘一般拳頭,已分別打在了他們身上,他們的驚呼聲很快便被慘叫聲所取代。
三片如落葉般的身體飄落在地,再也沒能起的了身。
光芒再起,潔白的光束像刀切豆腐般,劃開了精鋼製成的手銬和腳箍。
砰!
光電俠的突然反擊,讓直升機上的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沉穩的狙擊手毫不猶豫扣動了扳機,射出了第二發子彈。
由合金鋼製成的彈頭飛速的射向光電俠,呼嘯的子彈在距離光電俠不到十米的位置二次推射,將充滿********的彈芯射向光電俠的背心。
有了剛才之痛,光電俠敏捷反應,擰腰翻身,潔白的光束閃動,纖細的彈芯被潔白的光束融消在了空氣中。
潔白的光束並未停歇,而是快速延伸直直的射向天空中的直升機,光束劃動,那名狙擊手手中的狙擊槍已變成了兩節。
光電俠憤恨道看著半空中的直升機,指尖的光束隨著身體的顫抖而搖擺,搖擺的光束在直升機前左右劃動。
無論直升機的鋼板有多麼的堅硬,那道光束仍可以輕鬆的將它割成兩節。
光電俠咬了咬牙,收回了光束,緊接著飛身跳下了樓頂。
直升機的優勢在於空中的無障礙航行,身在樓頂根本無法擺脫直升機的視野。相比之下,樓影幢幢的地麵反倒更利於躲藏。
沉寂了良久的直升機終於有了聲音。A小組組長失神眼睛看著重傷倒地的四名警員,沙啞道:“這是特勤A小組,呼救代號314,地點森格大廈樓頂,四名警員重傷,重複,呼救代號314。”
“收到!救助代號314,救援馬上派出。”
小組長抬頭望著漸行漸遠的光電俠,道:“李偉留下等救援,馬斌跟我走。”他頓了頓,接著道:“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跟著他!”
那名叫李偉的特勤隊員索降到了樓頂,跑向了受傷倒地的幾名隊友。轟鳴的直升機載著小組長和那名狙擊手追向了光電俠。
刺耳的警笛聲憤怒的吼叫,紅藍爆閃的警燈充斥了夜空。
一架高速飛行的直升機上,無比憤怒的特勤隊長向所有警員下達著指令。“各單位注意!各單位注意!發光人暴力拒捕,擊傷我方四名警員。所有單位在追捕時注意安全,遭遇時可火力攔截,遭遇時可火力攔截。”
嘈雜的發動機在大街小巷裏穿梭,爆閃的警燈晃得人睜不開眼睛。由執勤車、巡邏車、防暴車和警用摩托車組成的車隊,分由數條街道向著同一個方向集結。
身心俱疲的光電俠蹌踉的落在過街天橋上,大口的喘息著。剛才雖然靠著一口怒氣,暫時壓過肌鬆劑對身體的影響,但經過一段時間的體力消耗,心神又有些昏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