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懲惡(1 / 2)

西安市未央路上,一輛公交車正在行駛。

車上“座無虛席”,過道還有幾個人站著。在靠近車門的地方,坐著一個男青年。他叫石凡偉,是西安市第200中學的教師。

車行駛到“開元門”站的時候,上來了幾個人。其中有一位老太太,60多歲,頭發已經花白,由一個十四、五歲的姑娘攙扶著。小姑娘可能是老太太的孫女,長得很是漂亮。

老太太上車後,石凡偉就站起身來,說:“阿姨,您坐這兒。”老太太點頭微笑:“謝謝你,小夥子。”石凡偉說:“不客氣。”

這時,站在旁邊的一個身軀壯碩的小夥說道:“學雷鋒見行動。”說罷,瞟了石凡偉一眼。石凡偉是個敏感之人,立刻就聽出了弦外之音。他沒理小夥,他不屑與這種人說話。不料小夥得寸進尺:“莫非是看上人家孫女了吧?”石凡偉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但他依然沒有做聲。小夥不再理會石凡偉。他站到小姑娘對麵挑逗起來:“看這妹子長得多水靈,臉蛋比花兒還好看。”小姑娘眉頭皺了起來,把臉扭向一邊。小夥立刻轉了過去:“怎麼?還不叫哥看了?來,叫哥親一口。”說著,就向前湊去。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小姑娘掄起巴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那張流裏流氣的臉上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山響。姑娘口中同時說道:“老虎不發威,你還當是病貓呢!”小夥惱羞成怒,上前就要掐姑娘的脖子。老太太慌忙站起去攔擋小夥。小夥將老人猛推一把,手就向姑娘伸去。然而,他的手還沒到姑娘身上,卻疼得喊叫起來:“哎呦我的媽呀!”他的身子扭成麻花,五官也挪了位置。怎麼了?原來是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抓他的不是別人,正是石凡偉老師。石凡偉用手一擰,小夥就叫一聲。再一擰,又叫一聲。石凡偉鬆了手。不料小夥將右臂朝後一縮,然後使盡全身氣力用拳頭向石凡偉眼睛捅去。石凡偉並不慌亂。隻見他左手死死抓住小夥手腕,右手伸直成刀狀,向小夥的大臂猛地剁了一下。隻聽小夥慘叫一聲:“哎呦疼死我了!”他的額頭當即就滲出一層冷汗。

石凡偉問:“還敢撒野嗎?”

“不敢了爺,孫子不敢了。”

“以後再叫我碰見你幹壞事,我可饒不了你!”

“爺教訓的是,孫子記住了。”

“還有幾句話請你記好:勸君行善莫行惡,萬畝心田常自摩。欺侮良善傷陰鷙,常行不軌禍自多。”

“記下了記下了徹徹底底地記下了!”小夥點頭如搗蒜。

車上的乘客看到這些,甚感驚異:這個瘦瘦的個頭不高的青年人竟敢教訓那個胖大小夥,而且教訓得服服帖帖,真是不可思議!

這時,車已到站,小夥下了車,倉皇逃去。

車上,老太太說話了:“小夥子,今天多虧了你,要不是你……你叫啥名字?結婚沒有?你要是還沒有結婚,我把我小女兒許配給你。我的小女子23歲,長得特別好看。老太太我

當麵許親,絕不食言。”石凡偉臉紅了:“謝謝阿姨,我已經結婚了。”老太太有些沮喪,自語道:“現在像這麼好的小夥實在是太少了!”車上的人也紛紛議論,讚歎不已。

剛才發生這一幕的時候,一位《都市早報》的記者也坐在車上。於是,他寫了一篇文章登在報上,還登了石凡偉的照片。這件事不脛而走,一時就傳為佳話。

這件事發生後不久,石凡偉讓學生寫一篇作文,要求寫一個人。班上有一個五官精致的女孩寫了這件事,題目是《嫁郎當嫁石凡偉》。文章是這樣寫的:

“曹操雲:‘生子當如孫仲謀。’本姑娘雲:‘嫁郎當嫁石凡偉。’石凡偉何許人也?此人乃本姑娘的班主任兼語文教師是也。石老師學識淵博,睿智幽默,敬業愛生,善良真誠。但在這裏我要講的不是這些,而是石老師的另一個側麵。

1981年3月28日,是一個平常的日子,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日子。那天,我見識了一位英雄,一位臨危不懼見義勇為的英雄。他不是別人,正是我的班主任老師——石凡偉。”

接下來,作者詳細敘述了3月28日那天與石老師同乘一輛公交車的她所看到的驚心動魄的一幕。作者最後寫道:“獨有英雄驅虎豹,更無豪傑怕熊羆。石老師就是這樣的英雄,這樣的豪傑。我會永遠記住他,永遠崇敬他。時代呼喚英雄。但是,毋庸諱言,現在這樣的英雄太少了。當今社會,商潮洶湧,衝擊著每一個窗口。不少人奉自由主義、個人主義為圭臬,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明知不對少說為佳,明哲保身但求無過。但願這個世界上多一些石老師這樣的英雄人物。好了,文章要結尾了,還是那句話:嫁郎當嫁石凡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