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
占南天淡淡的道,隨即脫下身上的西裝準備去掛,蘇良辰則自然而然的從他手中接過,兩人頓時同時一愣。
“我來吧。”
“恩,我去幫賞心洗蝦。”
沉默的微斂下眼睫,蘇良辰頓時覺得占南天說的沒錯。習慣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東西,它就潛伏在你身體的每個角落裏,不需要想起也不需要忘記,一個簡單的動作和反應便可輕易的泄露全部的情緒。
除了一些簡單的隻需要洗洗的菜,其餘的像是芹菜等稍微工序有些麻煩的,通通被賞心要去了洗手間,要和占南天一起‘包辦’。無奈的蘇良辰隻好先將比較容易的菜清洗下鍋的清炒起來。
蘇家周圍的很多地區都已經逐漸在開發,地價紛紛以極其昂貴的價格賣出去,可偏偏蘇宅卻一直穩穩的坐落在馬上要興建商業區的這裏,半點撼動的意思都沒有。
雖然這間房產是占南天的,在現在地價如此高昂的時候他卻一絲變賣的意思都沒有,就這樣一直任由它空著,這倒是讓她意外極了。而更讓她意外的是,向來對員工苛刻的占南天,聽銘優說前幾年李嫂的身體非常不好的經常生病,在合約期沒滿的情況下,占南天便讓她回家了,其付出的薪酬不但一分錢都沒有跟她討要。反而還每個月都會資助她一部分錢。讓李嫂感激涕零的說等病好了做牛做馬的也會回到這裏伺候占先生。
遊神間,蘇良辰手邊的兩個菜都已經燒好了,可是接下來要下鍋的那幾個卻一點蹤影都沒有。
擦了擦手的才拉開廚房的門,便聽到從洗手間裏傳出賞心咯咯的笑聲,以及占南天那低沉的淺笑聲。不由得心裏一動,蘇良辰隨之拉開洗手間的門——
下一刻大駭的看到兩人的衣服都是濕濕的貼在身上,不管是頭發還是身上,都往下滴著水,再一看地上,菜是洗好了,琵琶蝦卻有些爬出來的掉在了地上,盆裏還有還有點水?反而地板上沁出的水差點讓蘇良辰滑到!
這是··怎麼回事?誰能解釋一下?
眼見著蘇良辰瞪著眼的站在門邊,賞心連忙舉起小手的從紅色的小凳子上站起來,還在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媽咪不是我先動手的,是天天先用水潑我的!”
目光詢向那坐著和賞心站起來一般高的,同樣也滑稽的坐著小綠凳子的占南天,後者皺皺眉的聳聳肩,
“你信嗎?”
不信,當然不信!占南天怎麼可能會做這麼幼稚的事情?但是賞心也不可能笨到用水來潑自己啊?不過,看到占南天那高高大大的身影委委屈屈的擠在那方小小的凳子上時,她就已經想笑了,
“天天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明明就用潑我了!”
眼見著自己說話落到沒人相信的地步,賞心頓時不願意的大聲嚷嚷起來!撅起的小嘴巴簡直像掛衣鉤一樣能掛住衣服。
“我是用水潑你了,可是是你先潑的我。”
占南天皺了皺的不讚同的道。她這句話分明就有語病,還想趁機鑽空子?
隻若看到兩人拌嘴的樣子,蘇良辰簡直要暈了。
如果看到金融大亨占南天和一個小女孩在洗手間裏洗洗菜的潑水玩,估計誰也得暈!如果立陶宛皇宮裏的女傭和侍衛們看到一向聰明絕頂,對小兒科的事情不感興趣的小公主,不過也像個普通的孩子一樣,有著孩子幼稚愛玩水的天性,他們估計也會大跌眼鏡。
也是後來在賞心加油添醋的敘述中才知道,原來剛剛兩人在剛剛洗菜的時候,因為占南天不小心洗蝦子的時候將蝦子崩了出來的跳到了賞心的腳上,後者以為他是故意的立刻用盆子裏的水外加數隻蝦子反擊!而占南天也當仁不讓的用水潑濺著反擊,其後果···就是她後來看到的這樣了。
“你,把菜放到廚房去,你把洗手間的地拖幹淨。然後通通去換衣服!”
蘇良辰一邊指揮著像隻小落湯雞的賞心將洗好的菜和蝦子送到廚房,又丟下一句話給占南天。
若是以前的話,她哪裏敢這麼對他說話,可是現在他們兩個各不相欠了,她也就沒有必要害怕他了。而且今天明明就是他自己不請自來的,她留他在這裏吃飯已經夠善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