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孔都尉所言多為意想猜測,這等憑空猜度,惑亂軍心,末將以為當斬!!”一個尖刻狠厲的聲音鑽進眾人的耳朵,聽得附近所有人眉頭一皺。
話的人姓孫,不知道從哪裏學了一手地行的奇術,常常憑借此術立下功勞,久而久之,原名已經無人記得,所有人都叫他“土行孫”。
這土行孫乃是生侏儒,也就四、五尺的個頭,仿若七八歲的孩童,大概是自就不受待見、被人歧視,受了許多的苦,心裏產生了逆反,這人心腸毒如蛇蠍,陰險刻薄,人人見之生厭!更也無奈的是,這土行孫竟然看上了九公的女兒——鄧蟬玉,不擇手段的極力追求,弄得鄧蟬玉苦不堪言,被他煩的恨不得一石頭打死!這件事在山關成為一樁奇談兼笑談。
既然看上了鄧蟬玉,便不可避免的同孔宣成了死敵,似乎這正遂了土行孫的心願。他使出渾身解數,百般誣賴、陷害,然而鄧九公也不是失察之人,對這土行孫的風評也知之甚詳,於是不理不睬,讓土行孫狠狠的碰了幾次釘子。
但土行孫乃是個偏執狂,依舊不依不饒,這不,孔宣剛完,他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大聲反對,甚至要求鄧九公將孔宣處死。
鄧九公皺著眉頭轉過身,他雖然心裏對土行孫厭煩之極,但敵人兵臨城下,這個當口不能讓任何一個將士離心離德。九公盡量和顏悅色的問道:“孫將軍,周軍來得突然,孔將軍能在不明敵情的情況下作出如此合情合理的推論,已經是難能可貴,何罪之有?”鄧九公突然注意到,那土行孫一身的肮髒,不少細碎的泥土還塞在他的鎧甲、須的縫隙中,九公心裏一動,“莫非孫將軍探得了敵情?”語氣中終於多了許多的熱切。
土行孫得意的笑了,也不再糾纏著殺孔宣,他知道那不可能,剛才隻不過是習慣使然,隨口刺一句罷了,“大帥明鑒,末將正是剛剛去周營打探了一番,還找到了周軍的帥帳,探聽了一番消息,隻因為怕周軍主將身旁有道德之士護佑,貿然行動打草驚蛇,這才沒有刺殺周軍主將!”
“哦?!”鄧九公眼裏放光,也顧不得孔宣和女兒眉頭緊皺,急切問道:“那周軍虛實如何?”
土行孫得意洋洋,聲音提高八度,“稟大帥,軍情堪憂!若無末將打探的真切,依著孔宣的法,我軍必然全軍覆沒!”著,斜眼瞪了一眼孔宣,又對著鄧蟬玉露出一副癩蛤蟆的笑容,看得鄧九公臉一僵,但沒奈何,隻好裝著笑臉等土行孫講下去。
“大帥,周軍這次兵足有七十萬!加上雜役牲口,不下一百二、三十萬口,現在不僅我關吃緊,據那周人主帥所,青龍、汜水兩關都已經被圍,而我關和青龍關乃是周軍主攻,現在關下周人主將正是西周國相薑尚,而攻打青龍關的,卻是……卻是逆賊黃飛虎一家!”
“不可能!”突然一個清亮的女聲打斷了土行孫的話,正是怒氣衝衝的鄧蟬玉,那廂孔宣還神色如常,不喜不怒,鄧蟬玉卻先自忍耐不住了,“西周一共多少人口?滿打滿算不過三、四百萬,怎麼抽的出七十萬戰士?定是薑尚虛張旗號,你卻信以為真,聽回來賣弄,徒然惑亂軍心,最該殺的就是你!”
土行孫臉色大變,怒衝冠,鬢角的頭都氣得飄了起來,“蟬玉姐,你可錯了,我土行孫怎會是受人愚弄之人?那周軍為何能有七十萬戰士,正是我土行孫所探情報的最關鍵處!”土行孫雖然氣,氣無論如何努力鄧蟬玉卻就是看不起自己,但對著心上人話,語氣終究和緩。
“大帥!如今在城下,確實有三十萬西周戰士,外加二十萬的雜役牲口,而青龍關下的周軍規模相似,隻有汜水關下周軍空虛,隻是佯攻牽製!周軍之所以有集軍七十萬的能力,乃是因為西周和北方的犬戎聯合在了一起!!”出謎底,土行孫臉上的得意又恢複,挑釁的看著孔宣。
“怎可能?!”鄧九公大驚失色,尤不信道:“不可能!犬戎和周人語言不通,行同人獸之別,交戰糾纏幾百年,仇深似海,不可能聯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