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黑虎吼出的藍色光罩擴張度比奔馬還快,更像是爆炸時散出的火團,瞬間劃過兩軍間急劇縮短的距離,劃過商軍的前鋒,疾馳中的商軍戰馬齊齊的腿一軟,就地滾倒,高的度讓連馬帶人在砸起的塵煙中摔出兩丈多遠,骨碎肉爛,在地麵拖出一條條紫紅色的痕跡。
打頭衝鋒的大將鄧忠,更是連崇黑虎的麵兒都沒照,就便成了那數百攤肉泥中的一堆。
滾倒的前隊騎軍嚴重的打亂了商軍衝鋒的節奏,整個金色鐵流紊亂起來,飛**雖然訓練多年,但很少作戰,後排騎兵被前排滾倒的騎兵一阻,對策稍有差池,左右間的配合立即打亂,於是,剛剛還氣勢洶洶的飛**,在崇黑虎一吼之下,變成了一窩亂哄哄的馬蜂。
這時,擴散到高遠處的藍色光圈又掃過下落的箭雲,藍光過處,空氣中出現一粒粒細的冰晶,帶著尖嘯急落的箭枝穿過這片漂浮著冰晶的空氣時,彈道微微生了改變,更加的陡直,原本應該覆蓋在北侯軍頭上的箭雨,卻落到飛**的頭上。
長駐朝歌的飛**顯然沒有防備己方箭矢的準備,“咚!噗——!”黑色的箭雲像一片高運動的陰影般沒入飛**金纓的海洋,砸起一大片鮮紅的血霧,蕩出沉悶的、戮穿金屬和血肉的聲音。
先失主將而亂陣型,後遭箭襲死傷遍地,氣勢洶洶衝來的飛虎軍頓時散亂了,還擠在後麵的騎軍開始撥轉馬頭,向後方兩側分散,中間和前列的騎軍在北侯軍如雷的蹄聲中,慌的像一群沒頭的蒼蠅。
“轟!——!”黑鐵洪流狠狠的砸進混亂的商軍陣中,鋼鐵相碰出震巨響,百餘丈長的衝擊麵上,兩三百名商軍騎士被撞得齊齊飛起,橫過五六丈得距離,砸進商軍的後隊,條條鮮血從甲胄的縫隙中淋出,散成漫的血花。
北侯精騎並沒有被遏製衝勢,雄壯的力量、凶戾的殺氣已經直透飛**的背後,黑鐵裝身的騎士們踏著血肉的波濤,在暗金色的商軍人海中犁出一道道紫紅的通道。
反衝鋒的一萬飛**徹底崩潰了,崇黑虎掛血的長槍已經透出陣背,被切在南北兩側的殘餘部隊已經向後陣奔逃。
這時,在碧博山腳下分作南北的第一波飛**已經從兩翼追上重衝鋒的北侯軍,然而他們即使能夠將就追上,還全虧了第二波飛**的反衝鋒擋了那麼一擋,當北侯鐵騎再次狂奔起來後,這南北兩翼飛**僅僅能夠銜在隊尾罷了。
聞仲此時已經帶弓箭隊撤到步兵軍陣之後,前邊兩萬步兵軍陣,列成層層疊疊的方陣,長槍斜豎,隻等崇家鐵騎不知死活的撞上來。
踏過狼藉的血泊,還距商軍百丈的時候,崇黑虎抬槍在空中一掄,臉上露出微笑,口中喝道:“分!”聲音直灌進每個士兵的腦中,前衝的崇家鐵騎頓時一分為二,向前方商軍軍陣的兩側斜斜衝去。
後麵追趕的飛**隻顧銜尾追擊,但卻始終差之丈許,前後兩軍之間,箭矢交織,中矢者不斷的滾落馬鞍,數千鐵蹄踏過,頓時沒了性命,就在這樣的消耗中,崇家軍和飛**從南北兩側繞過聞仲軍陣的正麵。
聞仲心翼翼的控製軍陣長槍的指向,自己和弓箭手已經退至槍陣正中,打定注意固守待援,這也是無奈之舉,拚軍隊,朝歌不可能是三大外鎮任何一個的對手,不是因為人少,而是朝歌的禁軍很少打仗,而外鎮軍隊百年來都已經鍛煉成百戰之師,打是打不過的,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雲中的那些國師們。可是聞仲一是指揮不了這些爺爺,二是他連飛上去提個建議的本事都沒有,隻好先自己保命,在乞求神仙們的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