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東南隅掩耳盜鈴 西北望戰火連天(1)(1 / 2)

相隔僅僅四,商周兩國幾乎同時換主,而這兩件對於商周兩國人來的驚大事,都脫離不開一個人的影子。鹹陽鎮,某個大院的房間裏,這個人正在呼呼大睡,一絲不見焦躁,正所謂:落棋百手大局定,富貴隻在夢中來。

即將沸騰的世界就像是被猛然澆進一瓢涼水,突兀的平靜下來,這可能是火山噴前最後的一刻平靜。世界在這平靜中安穩的過去了十五。

中原東北部,臨海一帶,正是滄浪郡統轄的地方,郡內南北不同,南方多山嶺,其中泰山更是下聞名的奇山,而北方卻是一馬平川的大平原。滄浪郡的治城——臨淄便在南北地形交彙處,南靠重山,北臨平原。

成湯當年南下滅夏桀,滄浪崇家給予他很大的助力,於是,自成湯以下,五百餘年的時間裏,滄浪崇家一直貴為王侯,為商國鎮守北方下,戰功無數,然而,一場突如其來,甚至可以“莫名其妙”的劫難,讓崇家效忠了五百年的大商成為他們的敵人。

崇家雖然世代為商臣,但並非逆來順受之輩,家主崇顎在接到令他進京的旨意的時候,當即拔劍把使者殺了,更把整個傳旨的使隊殺個幹淨,封鎖了對外的消息,然後,便派快馬火馳往朝歌,通知蘇倫帶崇侯虎不惜一切代價趕回滄浪,至於崇黑虎,能救則救,不能救也隻好放棄。

傳信的家人運氣很好,在路上碰到了逃回的蘇倫、崇黑虎一行人,當下彙合回鄉。

蘇倫一行百多人人少馬快,當他們進入臨淄城的時候,聞仲的二十萬大軍剛剛啟程三。崇顎不知朝歌出多少兵馬。也不知誰為主將,總之肯定是來者不善,於是在殺使者的當便開始全力備戰,蘇倫等進城的時候,城中一片緊張的氣氛。

崇家也是百年將門,比之朝歌的黃家,更重軍魂。崇家的大門居然沒有門檻,而且開的寬闊無比,更像是營寨的寨門,可容十幾匹馬同時出入。

“踢踢踏踏”的馬蹄聲輕捷有力,崇家府門“吱嘎嘎”的升起——沒錯,是升起,這府門當真和寨門一個模樣,奔來的十幾人根本不下馬,直接策馬馳入府中。崇府與其他府邸不同,府門後並沒有大大的影壁,而是一片非常寬敞的石板校場,十幾騎衝進府門後,勒住韁繩,“籲——!”十幾匹馬人立而起,齊齊停在校場之中,騎士們紛紛下馬,正是蘇倫、蘇護、崇侯虎、崇黑虎外帶十名府中仆役。

“嗖!”一支利箭拖著淡淡的青光,閃過眾人眼前,“篤!”準準的釘在眾人右手邊箭靶的靶心正中。

“啪啪啪……!”蘇倫滿臉敬佩的拍起手來,“大哥英武不減當年!兄弟我上陣砍殺還行,若論射箭,嗬嗬,我這眼神可不行嘍……”

這一箭正是站在校場另一頭的崇顎所射,崇顎看見自己的兄弟、兒子們從險地歸來,卻沒有表現出任何激動的神色,邁開大步像蘇倫他們走去,整個人散出一種頗為凝重的慈祥,那是種很怪異的感覺。了解崇顎的蘇倫卻知道,那不是什麼慈祥,而是漠視一切之後,產生的一種淡然和雍容。

崇顎輕輕揮手,“走,進去。”便當先引路,走向大堂。

大堂內,眾人坐定,崇顎並不言語,端杯茶自顧自的喝著。一旁蘇倫滔滔不絕的講述在朝歌的經曆,蘇倫很清楚大哥的性格,雖然他和崇顎也是從相伴長大,就如同蘇護和崇黑虎一般,但他一直對性格沉靜的崇顎有種畏懼。

崇顎靜靜的聽完朝歌事件的來龍去脈,沉思半晌,突然抬起右手,伸出食指,鏗鏘有力的道:“先!我要強調一件事,這次劫難,雖然由黑虎北伐而起,但卻並非他的責任!族裏任何一個人,都是他們栽贓的目標,黑虎不過是恰逢其會,以後,無論事成事敗,不得追究這次劫難的責任!這次劫難,若有責任的話,那麼,這個責任要全族一同來負!”

崇顎的一席話,不但揭去了崇黑虎心頭隱隱的負擔,且點明了敵人所針對的目的,在他凝重的目光掃過之後,在座的每個人心裏都有了種背水一戰的悲壯。

崇顎看到自己的話產生了預期的效果,點點頭,繼續道:“對付這種陰謀,不能和他們糾纏在朝歌,那是自入死地!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種陰謀曬在陽光下,大張旗鼓的分成敵我,猶如兩軍對壘,迫其進行真正實力的碰撞,任何陰謀也是無用!當然。若在戰場上輸了,我崇家也無怨言!唯今所慮之事,卻是幹戈過後,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