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搖頭,“當然不是,不是中原之人……”
老君放下茶杯,鎖眉問道:“二弟且仔細道來。”
“那人披頭散,衣衫襤褸,身形極瘦,自稱接引,卻是已經到這裏五百年了,一直在沉心修行,故此我等不知,我也是尋找果子釀酒,這才恰巧碰見他。”
“哦?”靈寶臉色一寒,“我們是不是……清理掉他?”
元始和老君對視一眼,老君轉而笑道:“三弟忘了?我是六百年前才能自由到達這裏,你和二弟都才來了四百年,人家在這裏一心潛修五百年,清理……很難啊……”
靈寶默然,元始接著道:“多出一個凡之人,也就罷了,最奇處是,那接引居然問起了6壓!”
老君眉頭微鎖,沉默不語,靈寶棋也不下了,將手中拈著的子扔回玉缽,問道:“他怎生問的?”
“他得知我來自昆侖後,問我知不知道一位白袍黑的修士,便將6壓的相貌一一道來,嘿,這6壓在昆侖地底下也不安心,弄個接引來監視我等!”元始到最後,狡黠一笑。
“那倒也未必,”半晌無言的老君開口道:“估錯人的心性,就會辦錯事,6壓或許和那接引有淵源,但聯係肯定不大,對了,二弟,讓慈航問的事問了沒有?”
元始點點頭,“昨剛剛問過,那6壓已經從地底出來了,隨慈航到了岐山,慈航試過向他索借則劍,他卻不借啊……”
靈寶一笑,“料他也不會借!我們隻好換個方法借了,嗬嗬。”
元始應道:“是啊,我也是姑且試探試探,嗯……麗山宮剛好有了些進展,你那鹿台怎樣了?”
靈寶拊掌笑道:“嗬嗬,也有一些新品沒有試驗,過一陣子讓商周兩軍為我們試驗試驗可好?”
元始端茶輕飲,點頭應道:“當然……”
這薑尚東行十餘,卻不敢走正路,一番翻山越嶺,終於來到朝歌附近的一座鎮,一路之上很是辛苦,更有幾次遇上攔路虎豹,薑尚屁滾尿流之際,卻現那些虎豹反而遠遠逃開,不敢接近與他。薑尚大喜!心誌更堅,隻以為自己是命所授,狼蟲不傷!
這薑尚處事頗為仔細,並不急著進朝歌城,又在鎮上住了幾日,漿洗了衣裳,裏裏外外弄得幹淨利落,更把他“博聞強記”的本事揮的淋漓盡致,竟然把朝歌的官話學了個七成像,準備妥當後,這才施施然繳稅進了朝歌城。
朝歌城與那西歧城果然大不相同!西歧城一派土黃,房屋連二層的都少見,多是一層平房,土夯石砌而建。而這朝歌城卻是一派青灰色,二、三層的樓宇層層疊疊,還有數處塔樓神殿,高大巍峨!薑尚卻也明白,岐山城沒有塔樓,是因為城後的岐山便是最好的塔樓,而朝歌地處大平原上,必須那塔樓望敵,隻不過……,薑尚對朝歌建築唯一的詬病之處,便是這些樓閣建材大多使用木頭,十分容易被燒毀。
城內的繁華自然是比岐山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是中原帝都,確實不凡!但薑尚卻看的更仔細,朝歌城內商鋪眾多,但來往流動的商賈販卻極少,街麵上稍微顯得冷清,遠不如西歧市集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但那眾多店鋪此起彼伏的叫賣聲,還有各店鋪門前張貼懸掛的各種招牌,倒也是朝歌一景。
薑尚興致勃勃的遊逛在街市之間,日已近午,他忽覺腹中有些饑餒,抬頭見右手邊十丈外有一高大酒樓,旗幟招展,上下竟有三層,陣陣酒香陣陣飄進鼻孔。薑尚的口水猛然溢出嘴角,他忙拿袖子擦了,左右看看沒人注意自己的醜態,大步向那酒樓趕去。
薑尚徑自上了二樓,三樓他沒敢去,隻擔心這木樓若是塌了豈不摔死?就連二樓他都是戰戰兢兢的半爬上去,生長於西歧城的他,還真是沒上過二層樓,因此拚死也要上去觀瞻一番!
臉色略帶蒼白的占了張桌子,薑尚用略帶土氣的口音叫了半桌飯菜、一壺酒,自斟自飲,眼睛上下左右來回瞄來瞄去,耳朵也豎的尖尖的,探聽那八方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