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幾個看好戲的商販驚聞“十兩黃金”四個字,都張大了嘴巴,不能置信的看著薑尚,眼神裏表達出明確的信息——你丫想錢想瘋了吧!
6壓遊戲之心頓起,等慈航也是閑著,不如和這薑尚玩玩,當下假作掏錢,右手伸入左邊袖中,再抽出攤開時,掌中已然多出一大塊黃澄澄明晃晃的金錠,而百裏外無人的山上,倏忽間少了一塊頑石。
薑尚一見金錠,登時眼神迷離,素來機鬼的他頭腦中閃過最後一絲疑問,這麼大的金錠帶在袖中?為何我剛才沒注意到?早知道就不費唇舌,直接偷了!但很快,黃金的魔力摧毀了他的理智,唉……,家裏已經三揭不開鍋了!也許是報應,這薑尚無兒無女,和他十幾歲的馬氏相依為命,壯年時還好,到老來,七十多的老頭子終究打不過五十多歲的婦人,生活日漸淒苦,今日若能賺到這錠黃金……定會揚眉吐氣一番!
當下打消疑慮,收拾精神,“嗖”的伸手一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金錠,往回一奪,……金錠生了根似的,紋絲不動!薑尚訕訕的縮回手,心道這公子定是武將世家,手勁兒還真不賴!沒想到以我老薑當年人稱“妙手仙猿”,竟然采不到這子手中金錠,嗯……,隻能智取,不可力敵!
薑尚整整儀容——其實也沒什麼好整的,就是歸攏一下糟亂的頭,正色道:“公子,你這血光之災,應在今夜子時,時間緊急,你我二人必須迅快行動,方可避過災劫,……公子這就先請老夫吃頓飯可好?”
色漸晚,陰山東北的平原上,一隻士氣低落的商軍迎著夕陽,緩緩向西南行軍,背後遠遠的長白山又被雲霧籠罩,藏起了它冷峻的麵目。
隊伍依然很長,可是和來時相比,十亭中少了兩亭,戰士神態萎靡,不複來時的雀躍,腳步拖拖拉拉,行軍的度竟比來時慢了兩倍左右。
在隊伍中間,幾匹騾馬拉著一輛板車,車板上立著臨時搭建的車廂,車廂裏有什麼?軍士們不知道,班師前將軍用破布裹回來一條東西,此時就塞在那車廂裏。
崇黑**著碧眼金睛獸護在板車旁,手裏拎著酒袋,卻許久沒動一口,心不在焉的茫然看著前方,車內女孩兒帶給他的震撼,至今未能平複。
就在崇黑虎呆的時候,一名銀袍白馬將從隊伍前邊趕了過來。正是蘇護。蘇護這時心裏憋氣的很,征戰幾年,這次不但損失千餘精銳,更離譜的是居然不見戰果,士氣跌到穀底,不知何時才能恢複。二哥居然虜了個女人回來,還不讓自己看!他實在忍耐不下心中疑惑,跑來質問崇黑虎。
崇黑虎聽到蘇護的馬蹄聲,不禁苦笑,無奈拍獸離開隊伍,來到路邊,和大隊約有五六丈的距離。蘇護趕上來,勒住馬韁,眯著眼睛細細端詳崇黑虎。
崇黑虎被蘇護看得麵紅耳赤,“砰”一拳捶在蘇護肩上,笑罵道:“你子有事兒話!盯盯的看什麼!你擅自離營老子還沒找你算帳呢!”
蘇護訕訕一笑,微歎問道:“二哥……,車裏的女人,很漂亮吧?……”
崇黑虎一擺腦袋,眼睛看向別處,嘟囔道:“還沒長大的孩子,什麼漂不漂亮的,你幹自己的活兒去,別跟我這生事!……”
那蘇護和崇黑虎相處多年,怎看不出他言不由衷?想起多年兄弟,黑虎竟然對他又隱又瞞,心中不由得惱怒,張口直言質問道:“二哥,我們這次死傷近千人!隻是為了這一個女人嗎?!”
這話灌進崇黑虎的耳朵,像一顆巨石砸進水潭,原本已經埋藏在潭底的泥漿頓時湧起。崇黑虎勃然大怒,衝蘇護直著脖子吼道:“就是為了她!怎麼啦?老子就是為了她!人就在哪兒,給你一把刀,你他媽去砍了她!?告訴你!死傷的不隻那一千個兄弟!你也死了!我也死了!我已經死了你知不知道!!”怒氣推著血氣漫過眼睛,崇黑虎似乎又看到了最恐怖的那一幕,所有親人,滿麵鮮血的頭顱在地上亂滾,額頭穿著可怕的傷口。崇黑虎痛苦的搖搖頭,一把攘開蘇護,馭獸馳回本隊,跑到板車前,縱身跳上板車,掀開帳篷鑽了進去。
蘇護一臉迷茫,怎麼就都死了?自己和二哥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他……生那麼大氣幹什麼!蘇護搖搖頭,縱馬向隊伍前方趕去,算了,讓二哥先冷靜冷靜,這一次出征,死傷千人,僅得女子一名……唉……,回到朝歌,真不好交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