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說無緣偏相聚首 歎無份難棄難離(上)(2 / 2)

6壓心裏不由得產生一種感動,他輕撫鹿的頸背,道:“妹,這些你一直在那裏等我嗎?謝謝你啊!”

鹿輕聲一笑,腳下加快度,向石屋跑去。

泛濫的湘水泥流中,原來的山頭已經變成一座三丈來高的城堡,土質緊密的粘在一起,給人一種永恒的質感。這城堡便是半日來少年吸附泥土形成的,成為堡中數十幸存者的安樂窩。

此時,湘水的洪峰已經過去,泥流雖然依舊洶湧,但卻撼動不了這江中城堡了,少年閑了下來,看到麵前的幾十人大都餓的爬不起來,便匆匆飛起,到附近尋找食物。

半個時辰過後,少年從附近撿回一捆樹枝,手上還拎著一隻死去的野豬,他把樹枝和野豬放在堡內,又飛身到江水之中,雙手在泥湯般的水中來回攪拌,待到雙手提出水麵之時,手中已經多出一個土製的圓鍋,鍋中竟然還有滿滿的清水。

少年回到堡中,把樹枝架成柴堆,將一土鍋水放到上麵,又把死豬撕開,用手將能吃的肉一塊塊撕下來放進鍋裏,接下來,少年卻犯了難,沒有火呀……,附近百裏都是泛濫區,泥濘潮濕,撿回來的樹枝都是濕乎乎的,到哪裏去找火種呢?

“我……我來……生火吧……”微弱的聲音傳入耳朵,少年轉頭一看,卻是人堆中的一位青年已經清醒,掙紮著向他爬過來。少年忙上前抱起他,放到柴堆旁。那青年艱難的伸出左臂,白皙的左臂上紅光隱隱,漸漸的,那紅光凝縮到左手的指尖上,一粒明亮的火星從指尖迸出,“呼——!”土鍋下濕乎乎的樹枝竟被那的火星瞬間烘幹,接著便燃燒起來。

借著明亮的火光,少年看清了青年人的樣子,他麵容枯瘦,眼窩深陷,眉毛很濃,下頜的骨骼寬闊,顯得他更瘦弱了,皮膚黑黃色,但奇異的是,青年用來點火的左前臂卻像新生嬰兒的一樣,肌膚白皙,極為細膩,和左大臂完全是兩種膚色,就好像後接上去的一樣。

青年生火後,仿佛所有的精力都用盡了,伏在地上沉沉睡去,少年心翼翼的照顧這唯一的火種,熬成一鍋濃濃的肉湯,又飛下泥流中作出幾隻土碗,用土碗盛著肉湯給每個餓昏的人灌上一碗,這幾十人中有老有少,不論男男女女都很瘦弱,可是其中有一個女孩子,雖然已經餓得纖細如柴,但眉宇間仍舊流露出一種俏皮柔美的豐姿,讓喂湯的少年不禁心中一動。

少年又出去找了幾次柴火,時間過得很快,夜幕降臨,人們吃飽了肚子,一個個逐漸精神起來,大家圍著篝火,臉上滿是對少年的感激。那生火的青年好像是這群人的頭領,他率先開言問少年道:“恩人!你叫什麼名字?是神人嗎?”

名字……,少年一聽這兩個字就頭疼,索性按祝融的稱呼胡道:“我叫禹,不是什麼神人。”

那青年誠懇的望著少年道:“大禹,你以後作我們的領袖吧!我們這些人靠你才活得下去!”

禹撓撓頭,不知怎樣是好,張口問道:“哎,你們怎麼會被困在這裏的?”又轉向那青年人,“你又叫什麼名字啊?”

那青年眼睛一亮,沉聲答道:“回頭領的話!我大名叫伯益,名叫阿豹,之前被湘君騙去打仗,斷了條手回來,幸而遇到一位叫6壓的好心人,他幫我長出了新臂,從那以後,我身體裏就會產生一種暖洋洋的、像水流似的東西,把那暖流集中在一處,就能點起火來!”

伯益到這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著道:“走了,嗬嗬,6壓恩人讓我們北上,北邊的人過的日子好些,我就帶著妹妹還有一群半大孩子往北走,走了一段日子,有一突然晴就打起雷來,也陰了,再過一會,地也開始動,我們命大,找到一顆巨樹,樹上還有個洞,就躲在裏麵,後來,那樹不知怎的就斷了,你也怪,也沒人砍它,那麼粗的樹怎麼一下就斷了呢?結果樹洞變成大船,我們就在水上漂著,前些漂到這附近,上岸後又碰到一群人,我們就和在一起了,我會生火,再濕的柴也能燒起來,就這點本事我就做了頭領,頭幾過得還好,三前我們夜裏正睡覺,突然水就來了,大夥急忙躲到這土包上來,唉……扛了三,要不是大禹你,我們不是淹死就是餓死!嗬嗬……,我得羅裏羅嗦的,你別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