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弟子的身世才知,有一部分落日樓弟子出身書香門第、富商巨賈,甚至還有一部分是王侯將相之後。因為種種原因才淪落到落日樓。文勍看著每個落日樓弟子的簡介和擅長,此時才明白,林碧落讓他們必有一項擅長,原來是為自己所用的時候,能夠更多的幫助自己。忽然一個名字和後麵的簡介吸引了文勍。
周鴒羽,京都人,明帝元年生,父皇甫諱,母葉氏。善茶工。
這是文勍看到的最簡單的一個說明,別的弟子都是兩三行的簡介,而這個周鴒羽不到半行,寥寥幾字。並沒有說明其家世,更沒有說明是如何入落日樓,就連父母姓名都不全。
“皇甫?諱?”文勍心不安起來。皇甫是皇族姓氏,又是京都人,且名冊上父親的名字用了一個“諱”字,自然是避諱之意,想來定然是皇族之後。文勍第一個想到的是明帝,周鴒羽是明帝之子。如果他是明帝之子,那林碧落為何還在自己麵前提起他?又有何意?
此時外麵一個侍衛來報,說燕王那邊有了消息,並且將信直接呈給了文勍,文勍看後臉上卻很平靜。宣機和派去的侍衛查到的結果自己現在已經知道,已經不需要了。觀止那天在暗室已經把所有真相告訴了自己,而今天林碧落再次的向自己證明了真相是什麼。
三日後,文勍等人將林碧落和夜翼遺體運回京都,風光大葬。隨後便又下旨將落日樓的殺手編入朝廷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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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勍坐在禦書房,手中還是拿著那本名冊,看著周鴒羽那頁。這時宣機求見。
禮畢,文勍問:“駱彰和藍臥穀都不願入朝?”
“微臣到了靖院時候,所有人都不在,駱莊主的近侍鷹翎將這個木盒交給微臣,說是駱莊主命其呈給皇上的。”宣機說完,旁邊的公公便上前接過木盒呈給了文勍。
文勍打開木盒,最上麵是一封信。文勍打開看後,悵惘的長歎一聲。這滿滿的一木盒都是落日山莊和落日樓的地契、房契、錢莊、商鋪等,甚至是銀票。文勍大致看了看,感歎一聲:“果然是富可敵國。”心中也不禁的在想,林碧落身後有一個富可敵國的落日山莊和一個讓人聞風喪膽的落日樓,又控製了燕王的兵權,如果他真的想謀反,自己恐早就不會坐在這裏了。
“駱彰和藍臥穀去了何處?”落日山莊已經不再了,落日樓也散了,他們該去哪裏?
“靖院並無人知曉,落日樓弟子這兩日也在尋找,都無結果。隻是在鄂州落日樓後的墓林,見到了藍樓主和妻子薛瑾瑜的合葬墓,似是剛起的。墓碑是其子藍田所立。”
林碧落和夜翼去世了,現在藍臥穀也殉情了,駱彰等人都沒有音訊。關於這個周鴒羽之謎,自己該怎麼解?
“金行呢?”他是林碧落的近侍,或許知道此事。
“回皇上,金行、火行三日前殉主了。”
文勍看了看麵前的名冊,盯著周鴒羽這個名字許久,吩咐道:“將落日樓周鴒羽帶來見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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鴒羽走進禦書房的時候,文勍正坐在書房旁的椅上喝著茶。禦書房內無一宮人伺候,鴒羽心中倒是沒底了。見禮後,文勍並未讓他起身,隻是盯著麵前的鴒羽看,明帝元年生,如今十六歲,眉目倒是清秀。
“你知道落日樓殺手名冊上,你的出身來曆是什麼嗎?”文勍平淡的問。
“鴒羽不知。”鴒羽隱隱約約的感到不是好事,落日樓弟子來曆五花八門,自己出身觸了文勍?
“那你自己知曉嗎?”
“鴒羽隻記得五公子曾說鴒羽母親京都人姓葉諱紛飛二字,其他便未提及過。”
“葉——紛——飛——”文勍驚的手一抖,茶盅滑落摔碎在地。
“皇上息怒……”鴒羽忙俯身請罪。
門外的侍衛聽到裏麵茶盅破碎聲音,立即的衝進來,文勍揮手讓侍衛都退出去。
“碧落,當年是你救了她?我終是欠你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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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文勍頒布了三道聖旨。第一道,實行削藩。第二道,追封林碧落、林碧波、藍臥穀,其子襲其位,以及對落日樓弟子的安置。而第三道是,罪己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