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不在呢?”老徐看著滿樹的桃花,不解的問。
“我是說假如,就像這美麗的桃花一樣,有盛開的時候,也有凋謝的那一天。假如有一天,我已經不在了,沒有了,你會怎麼樣?”
“不!不會的!”老徐著急的說:“假如真有那麼一天,你去那裏我就跟著你去那裏,我要死死的纏著你,不管陽間還是陰間,我都會像冤鬼一樣的纏著你,到時候你可不要嫌我煩呀!”
“哼!現在可能你是這樣說,到了時候,你就會忘記了,沒忘記也會裝作忘記了。”寒白露憂傷的說著,抬起頭望著樹上的桃花,淚水輕輕的在眼角裏轉悠,幽幽的問了句:“是麼?”
“不!不會的!”老徐看到憂傷的寒白露,心疼的抹去她眼角裏閃爍的淚珠,心酸的說:“不會的!白露,你如果有一天不在了,我也絕不會貪戀這沒有了意義的世界,即使是半天我也不要!”
“真的!”寒白露喜悅的神色隨著淚花在眼睛裏動人的閃爍著,她緩緩的從脖子上摘下那根掛著銅錢的紅繩,掛在了頭頂的樹枝上,看著老徐,慢悠悠的說:“假如,現在呢?”
“現在?”
“嗯,假如現在我已經先走一步了,如果要你穿過這根繩圈就可以和我團聚了,你會不會過來?”寒白露慢慢的把掛著樹上的紅繩拉開一個圈,在圈的另一邊含情脈脈的看著老徐。
老徐雖然不太明白她的意思,但在繩圈裏看過去的寒白露是那樣的美麗動人,他不由自主的湊近了點,繩圈的另一頭,寒白露對著他脈脈的笑著,讚許的看著他。
老徐又不自覺的向著繩圈湊得更近了,他的頭幾乎已經從繩圈裏伸過去了,“咦!”他停頓了一下,用鼻子在空中裏猛吸了幾下,說:“咦!什麼味?你中午吃了大蒜了嗎?”
繩圈那頭的寒白露有點嗔怒的樣子,說:“怎麼會呢?我最討厭吃大蒜的。你過不過來呀?磨磨蹭蹭的。”
“過!怎麼不過呢?”老徐把頭往繩圈裏伸去,想從繩圈裏鑽過去,突然他又“咦!”了一聲,說:“怎麼?你也長了兩隻大黃牙?!”
“屁!我怎麼會有兩隻大黃牙呢!!”繩圈裏的寒白露想用手捂住嘴裏的兩隻大黃牙,但突然憋不住“嗤!”的一下嬉笑了出來,滿臉皺紋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老徐詫異的看著那付嬉皮古怪的皺臉,分明就是那個老頑皮的廟祝公!他驚訝的問了句:“咦!怎麼是你?!”
廟祝公依然笑嘻嘻的,兩隻大黃牙激動的上下張合著,他嬉笑著說:“我當然是我嘍!”
老徐從長板凳上坐了起來,用力的揉揉眼睛,惱怒的向把臉湊得很近的廟祝公問:“白露呢?”
廟祝公嘻嘻的笑著湊得更近了,兩隻大黃牙在裂開的大嘴上下張合著,滿嘴濃烈的大蒜味,明知故問的說:“你問的是那個白露呀?”
老徐受不了他那股子大蒜的味道,厭惡的別轉臉,說:“幾點了?”
“快五點了,是不是很累啦?過了今晚就好了,嘻嘻,過了今晚天就亮啦!”廟祝公卻毫不理會他的厭惡,又從另一側把臉湊了過來,依然笑嘻嘻的看著他,仿佛要看穿他的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