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有鬼,真有四娘的話,這個時候她也該出來露個臉了吧,老躲在陰處也不是個事呀。老徐想著,她不敢出來不是比我們更害怕吧?既然她怕我們,那我們又怕什麼?
想到這裏,老徐也覺得膽氣上來了一些,他回頭看看死死抓住他手臂躲在他身後的寒白露,感覺就像看到了一個被鬼上了身的寒白露,沒有一點血色的臉,一雙驚恐的眼睛正惶恐的盯著黑暗的四周,現在的寒白露就差沒“媽呀!”的驚叫起來了。
看到寒白露嚇成這樣,老徐也沒興趣調侃一下她,因為從自己四肢冰冷的感覺來看,自己的臉上也不會是紅的。他使勁的咽了一口口水,但隨即他就感覺到,這是他從未吞過的如此惡心的口水,粘糊糊的,就像是一條粘稠的鼻涕一樣,順著幹澀的喉嚨慢慢的滑下,那惡心的感覺真是無法形容。
老徐那悲壯的表情讓寒白露更加的緊張了,她死力的抓住他的手臂,用力的搖著,著急的問道:“怎麼了?鬼上你身了?!”
這時,老徐的臉上不止悲壯了,還恐怖的擰成了一團,這更加肯定了寒白露心裏的懷疑,要不是老徐及時的喊了一聲:“鬆手!”本來就抓住老徐手臂的她恐怕就要順勢的來一個大背摔了。
“你是人還是鬼?”寒白露雖然鬆開了抓住老徐手臂的手,但依然帶著懷疑的眼神盯著他,很嚴肅的問著。
老徐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和她開玩笑,因為誰會知道現在整個人都神經兮兮的寒白露會不會瞬間就使出她那些殺人的本事來,要知道軍隊講究的是一擊製敵,能一招殺敵絕不會用第二招的。所以如果你的玩笑導致她有所誤解的話,等她一招過來之後,恐怕你隻能在變成冤魂之後才能和她解釋你是在和她開玩笑的,那可就不妙了。
“你才是鬼呢。”老徐揉著被抓痛的手臂沒好氣的回了她一句,隻是寒白露依然警惕的看著他,神經兮兮的用極快的速度在老徐的腰間狠狠的掐了一把,疼得老徐連牙都幾乎呲到眼角上了,會痛就還有感覺,有感覺就還是個活人,這時候,寒白露才放下了她懸著的心,盡管老徐痛得要命,但寒白露卻絲毫沒有歉意的,反而埋怨了他一句:“誰讓你嚇我呢!”
被寒白露又抓又擰弄得滿身疼痛的老徐覺得冤哪,我什麼時候嚇了你?他本來想爭辯幾句的,但當時的環境使他沒有心情這樣做。
因為,那若有若無的四娘歌聲仍然在陰惻惻的南山樓裏詭異的飄浮著“……生亦依依,別亦依依……”
空靈,詭異,令人不寒而栗……
在四娘那時斷時續幽怨的歌聲中,老徐和寒白露相互的交換了一個眼神,誰都沒有說話,但誰都知道,對方是在詢問自己,是走?還是上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