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陰)苗疆蠱墓 前引(1 / 2)

刑宇從那間常年潮濕陰冷的小屋裏走了出來。

他那臉色是常年不見天日的蒼白,行動木訥,眼神陰鬱。

當這間不到十平米弄堂平房的房東第三次向刑宇催交房租的時候,他這才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自己真的是很久都沒有接到過營生了。

所以他隻能把他的那個磨損嚴重的塑料殼的諾基亞1050充上電,給電話簿裏的第一個聯係人去了電話。

這是他們那行的一個把頭。

什麼叫把頭兒,各行有各行的叫法,就是類似於工程師的掛靠中心,和青苑紅樓裏麵幫忙攬客的老鴇媽媽。

但他們那行,卻是有些新奇的。

總有這麼些稀奇古怪的事,它能發生在我們周邊一些人的身上,發生的還不少,多了之後,也就有人信了。

前頭是忌諱點的說頭,其實他做的所謂營生,就是幫忙處理一些神神鬼鬼之類的事情。

不過他們那行的人少,且散,平素裏大多混跡人群之中,或者像刑宇這種的,純粹蝸居,足不出戶,所以一般都掛靠在個把頭那兒。

把頭就是他們的便宜老板,他們就是老板雇的打工仔,不過他們這種老板一單營生掙得卻並沒有打工仔多,他那兒就是個掛號,事主給他的錢其實就是一掛號費。

平日裏的大活小件除了甚有名望的大先生們手上有客源,再就是剩下這些把頭兒。

但是這些把頭兒手裏的活也是有一個缺點,就是魚龍混雜。

有的看上去挺大的件子其實根本什麼事兒都沒有,有的都沒太當回事的件子保不齊就是個大件子,刑宇曾經就上過這種當,如今想來,腦瓜仁還是一陣抽痛。

這年頭活兒越來越不好接,不好幹,不過刑宇這人,看樣子就懶,所以他除非實在揭不開鍋,他是不會出去幹活兒的。

說好聽點,好在這位兄弟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倒沒什麼所謂。

電話鈴聲是那個小老頭兒用了很多年都不曾變過的龐龍的兩隻蝴蝶。

直到唱道我隨你纏纏綿綿翩翩飛的時候,才被不急不慢的被接了起來。

音筒的那頭熙攘叫嚷,不知道那老頭兒是正在大街上,還是在跟他的手下們指點河山。

刑宇應了聲,跟臉色都能相融成一體的,蒼白的沒點血色的嘴唇微微動了動,道:“你手裏有活兒嗎?給我留一個小活,我好揭不開鍋了。”

那老頭兒身旁實在太吵,又問了他一遍,這才聽清楚了,笑道:“奧奧,小事小事,不過現下我不在廣東。這樣罷,既然你那麼著急我就給你介紹個人,她的手裏的活比我都多,到時候你打電話給她,她給你地址,你過去找她就行了。”

老頭兒介紹的大把頭是位女性,但是手裏的客源卻十分多,並且特意囑咐刑宇要對她尊稱大家姐,看樣子來頭不小。

刑宇屬於新一代的潮流,北上廣的外來戶,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能接到的活兒少的有限,可能今天老頭的心情不錯,要是尋常,估計不能這麼幹脆就把聯係電話告訴他。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了起來,那大家姐的態度不冷不熱,不過倒是給了他一個地址,隻說什麼時候要來接活就到這個地址來,她就在那兒。

刑宇眼見著自己和自己養的那堆東西都好揭不開鍋了,就問那大家姐現在忙不忙,自己現在就能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