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話的時候,那個禮貌程度可比嶽效飛好得多了,甚至在問她話的時候,黃澄那由於得意而變得幾分狂野的神態,在一瞬間就收拾了個不知去向,聲音柔和的仿佛一個在問路的書生。
“嶽夫人,你不跪下?”
令黃澄意外的是,宇文繡月居然笑了。
雖然她僅僅是微微的嫣然一笑,可就這一笑就使人的魂兒,幾乎歡喜的要翻幾個跟頭才能表達自己的高興。
那麼好看的笑容,立即使黃澄麵對嬌笑中的宇文繡月露出魂相授予的神色。他斷定這樣的女人,自己絕不會忍心傷害於他,而且相信自己也不會允許別人傷害她,甚至必要的時候也會毫不猶豫的使用自己手中的武器。
宇文繡月笑罷,居然柔和的問黃澄道:“我跪下,你受得起嗎?”
而這裏,自問已經殺了不少人,或者可以變得冷血一些的黃澄,感覺到自己在她的麵前純粹仿佛一個傻子。他想要怒,可是不知為何,麵對這樣的女人時他的內心深處根本沒有什麼憤怒可言。
或者他不願去做一些惹她不高興事,或者一句她不愛聽的話出來。再起話來,黃澄居然不顧自己身上的戰甲,居然也不顧自己幾乎滿臉的血汙,硬裝出一付名士才有的文雅風範來。
“姑娘下拜,世間何人擔當得起,姑娘盡管自便就好,在下保證不會有任何一人阻攔姑娘。”
而在一旁手占拈著左輪槍的鄭彩雲則冷笑了一聲:“還真是個騷狐狸,走到哪裏都能使男人魂不守舍。”
宇文繡月臉上攸的收去了笑容,立即變做一個冷豔不可侵犯的女神,那讓人心痛的、迷醉的笑容完全隱到不知到哪兒去了。
聽到鄭彩雲的話,黃澄不高興的皺了皺眉,轉過頭來,卻是那個容顏漂亮的,幾乎可以和宇文繡月相抗衡的鄭彩雲。此刻掂了一枝手槍的鄭彩雲,倒顯出幾分野性來。
鄭彩雲他倒可以經常見得到,過去朱聿鍵寵愛的時候,也時常能出宮來活動,隻是近來不多見罷了。
如果沒有如此近距離的見過宇文繡月的話,黃澄多半還會認為鄭彩雲美麗動人。可是今之後,他看到的鄭彩雲不過是徒具美麗軀殼的潑婦罷了。而與宇文繡月那種自骨子當上的高貴氣質,斷然是無法相比的。
宇文繡月的笑容卻因為她的一句話隱去,對於黃澄來,這是不可以忍受的一種莫大的損失。因此,他向宇文繡月點了點頭。
然後,轉過身來到鄭彩雲身旁,上前一步一把奪下鄭彩雲手中的左輪槍,另外一手迅給了她一把掌。拿手中的左輪指向她的腦袋,嘴裏叫道:“你給我滾到一邊去,抱頭跪好,否則老子一定斃了你!”
看著大殿之上,頗富戲劇性的一麵,朱聿鍵亦悄悄抬起頭去看往日如同花瓶一樣的宇文繡月。
她的眼神澄青、神態安詳,仿佛她所麵對的不是危險,仿佛她隻是看到一群向他磕頭的信徒,仿佛她根本無視眼前的一切。
“全是對他的信心嗎?”
朱聿鍵心中感歎了一聲,居然在這個時候,他的內心之中在這件事上,對於嶽效飛這個“好狗命”的人居然還包含有一些妒忌。
“這奪了地之造化的美麗女人啊!”
這是朱聿鍵的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