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蘇州防線”上的戰鬥既火熱,又殘酷。
河岸之上,燃燒的不但有斜立於河邊的拒馬,也有清軍來到岸邊的戰車。熊熊火光映紅了半邊空,河對岸處清軍戰車依然如同下餃子一樣,繼續一輛接著一輛衝入河中,沿著一段幾百米的河岸與岸上明軍的碉堡交火。
雖然“蘇州防線”這裏堪堪守住,然而作為指揮的吳勝泰自己有苦自己知。
單憑現在已經展開交火地段上的明軍根本守不住,而抽調其他地段的兵力不但需要時間,而且那些雜牌軍的將軍大人們個個都想要保存實力,就算奉命派兵不過幾十、一百。這股股的兵力就被一點點的投進戰鬥,又被一批批消耗掉。
“他媽的,這不成了添油戰法了!”
吳勝泰心中大罵,然而現在的實際情況就是如此。在這亂世之中,有兵就有權,有兵就有了一切無論是明軍還是清軍之中,這都是一條真理。所以一個個將領都隻圖自己保存實力,哪管整個戰線上其他地方會出現什麼問題。另外,就算不幸戰敗向清兵投降,不也是兵多的官就大嗎!
河麵上,戰車還在一輛接一輛的衝向對麵河岸,盡管那兒的炮火極為猛烈,盡管那兒的抵抗激烈,清軍的戰車還是一輛接一輛的衝進火海,衝進死亡的旋渦。
明軍的炮火還在不斷的從而降,尤其是那些有觀察員的“虎蹲炮”,一專用於穿透戰車的“穿甲彈”從下而降,落在不斷向前移動的戰車的附近。由於大炮本身製作的就非常粗糙,命中率相當低,隻是偶爾才有正在渡河的戰車被擊中下沉。
清軍戰車抵達河岸處的時候,往往就是車中士兵惡夢的開始。弩箭、火銃擊打在戰車之上,而擲來的“鏈式火油彈”落在地下,會燃起一團大火。好在一旁就是河水,雖然冷些也可滅得火救得性命。
戰車上不來的士兵,舉著手中的槍式弩弓,有得還把一把短刀咬在嘴上,奮勇得向河岸的斜坡上爬去。還有得人就手在一旁著火的拒馬處引著火,把“鏈式火油彈”扔向上麵不住射出弩箭的碉堡。
河岸處聚集的清軍兵士越來越多,雖然很多人都被射來的弩箭射成“刺蝟”,畢竟在眾多的戰車殘骸掩護之下,活著的人越來越多,終於一隻幾百人的隊伍衝上河岸處。才一爬上斜坡,立即就被第二道防線明軍的火銃招呼。
跑在前邊的幾個,身體猛得向後一仰,雙臂伸向空,仿佛想要抓住什麼。隻那麼掙得一掙就又摔倒下來沿著斜坡一直滾向下麵,一雙怒目圓睜顯是死得透了。
雖然前邊的士兵被打倒,然而不斷靠岸的清軍戰車越來越多,加入攻擊的兵士越來越多,進攻斜坡的人潮越來越洶湧。
大群清軍兵士舉著手中的“槍式弩弓”衝過岸邊的斜坡,一直在斜坡之上以“鏈式火油彈”攻擊清軍戰車的明軍雜牌兵們不得以舉起刀槍,與清軍士兵混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