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變數實在是難以預料,計劃永遠趕不是變化快。
房遠亭拈著自己的胡子,沉默不語,以中是著實犯難了。現在這準備才算是不上不下,要去,全城百姓就要全丟在這裏,再回上汀州穩固的城防,將來要再打來回來那是千難萬難,而且汀州一失,閩地便完全暴露在清軍的鐵蹄之下。要守麼,這區區五千人,即便再加上薑勇的不滿千人,如何守得住呢?他偷眼瞅瞅薑勇,心中一歎“唉,你還看不上這點基來,可是就這麼一點基業,眼下也難保了呢!”
薑勇的上當落在沙盤之上,從瑞金開始,到汀州城這三十幾公裏路上,有近二十公裏完全都是山路,大隊人馬行軍不易,進山的路口之處是一個名為古城的鎮,然後下來就是山路,過了山離汀州可就沒幾裏路了!這幾架大山,一向就是贛州清軍和汀州明軍的分界之處。
“看來隻得如此了!”薑勇下了決心,臉上盡量掛起滿不在乎的笑容,“父親、房叔,我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不就是五六工夫麼,我看也差不多了,你們看我打算帶我的營立即前往古城堡,扼守進山要道,現在瑞金的清軍前鋒不過五千餘人,他們沒那個本事打過來,麵對他們我可以輕鬆守住,然後當敵大軍到達之時,我想我可以先堅守,而後於後麵的山地之中進行阻滯戰,估計五六不是什麼大問題,你們看如此怎樣?”
薑正希有些懷疑的看看兒子臉上滿不在乎的笑容的真假,心中暗咐:“不知誰讓他那麼大膽,以一千之兵對敵五千尚言不敗,而將來敵軍的十萬大軍後續到來,他亦能守幾日,真是讓人難以相信!”他看著沙盤默默不語。心中擔心兒子難以守住,又擔心剛剛尋回的兒子倘若再失去的話,他恐怕也隻有一死了!心中隻想足智多謀的房遠亭能想個更好的辦法,所以求救似的看了看向在一旁不作聲的房遠亭。
房遠亭沒有話,這個時候他也不能話。在他的觀點裏來,薑勇去守古城堡且不論守得住守不住,都是凶多吉少。可是現下來這也算是唯一的不是辦法的辦法,五六,隻需要五六的工夫,就可以重布汀州防務,一旦完成,三萬兵馬拒守的汀州城雖不能保證無虞,至少尚有一搏之力。
他抬起頭看了薑正希一眼,僅隻這一眼就又使他有些動搖,是不是該另想個辦法,或派那些新兵去守古城堡?不過很快他又拋下了這個想法,那五千新兵去了也是白搭,隻怕他們五千條性命全都丟在那裏,連敵軍的前鋒的五千兵馬都擋不住。
敵方先鋒的領軍大將王得仁他聽過,上次來時攻城最為悍勇的也是此人部下,據傳他們當中多是闖軍的部下,不但軍紀較其他的清軍要好些,戰力也要高些,如此虎兒狼之師靠五千新兵絕難擋住。想到這裏他目光堅定的罩向薑勇,他想知道的是薑勇他僅是逞一時之勇還是真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