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智確是有真才實學之人,為了嶽效飛打消並了諸坊的念頭,可以是引經據典、旁征博引,變著法的從多個方麵來駁斥嶽效飛的觀點,期間表情慷慨激昂顯是極具為國為民之心。否則他也不會在東南為阮大铖之流所妒,陷害至無法在江南存身的境地,無奈避到這裏來了,雖是遠離了戰火,雖是遠離有危險,可是這裏之後又是哪裏呢!
甘浩文出於嶽效飛手下屠戳長樂幫的血腥手段而對他沒什麼好感,今日和方以智同來也是為了怕他話激怒嶽效飛之時,縱是兩人鬧的僵了,自己在場也好出麵周旋調解的想法。聽他兩個辯了半,甘浩文卻現方以智雖勝在氣勢上,而嶽效飛的急智也使他不落下風,可見此人確也有些真本事。
紀敏萱看著白衣公子的側影,隻覺他的話語、他的動作、他那風度者當得起“才子”之稱,而嶽效飛居然並非所認為的那般粗魯無知,好像也生了一付靈牙利齒。隻不過人終究是人,她算看出來了,嶽效飛對於方以智實在是沒安什麼好心。
“嗬嗬!好了、好了,方兄大才,弟一介商人,哪裏辯的過複社四公子之一的大才子,領教、領教。不過弟雖是你不過,那卻是因為實在是才疏學淺的緣故,所以弟還是以為自己的主張沒錯。”
方以智極有風度的拱拱手“承讓、承讓,有道是公道自在人心,不知嶽老板以為如何!”
“好個公道自在人心,不過即使是在坐的紀姐、甘神醫都以為方兄的是,弟也還是不服,僅憑三位似還是難以替代了這全福州的百姓。”
“這個……難不成嶽老板非讓方某請個萬民書回來才算麼!”
嶽交飛看著方以智一付為民請命的模樣,心中陰陰一笑“嘿嘿,中招了吧!”
“呃!這個倒未必,弟倒是有個兩全齊的辦法好辦法,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你我各自的道理都可以詔示世人,不知方公子以為如何!”
“這個……”方以智一向以為他們這些飽讀聖賢書的士子們的‘道理’不必讓那些街頭巷尾的販夫走卒之類的人了解、所接納,可是一句“道理自在人心”已經把自己牢牢套住,要不如此做倒似自己怕他一般。
“罷了,就如嶽老板所言,讓福州城的百姓來評評這個理吧!”
紀敏萱一聽這話知道方以智著了道了,兩人要是出書以辯,隻怕要不了一兩工夫這位方公子就無法再辯下去了,他哪裏這姓嶽的奸商那許多銀子。“哼!怎麼也不能讓這個奸商占了這個風頭。”所以她一聽方以智應了下來,馬上接口道:“方公子那出書的費用就由我四海書坊出罷。”
方以智聽了好這話,心中暗道慚愧,幾乎忘了自己幾乎一日三餐尚且難以為續,哪裏還有錢財來辦這件事,這要是還在江南,哪有如此做難。
“樣,不過也難怪,好哪裏知道報紙會賺多少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