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姐客氣,兩位老人家也未見姐,亦是十分想念。”
“兩位公子請坐,清晨到訪不知有何見教呢?”
“即是紀姑娘動問,方某便直言相告。紀姑娘方甘聽聞那新近平了長樂幫的嶽老板有意並購這馬尾十三家船坊,不知是否確有其事?”
紀敏萱原本還奇怪,這方公子是當世的大才子,怎麼會來自己這商賈家中,要知道商賈在士子眼中實在是不堪至極的,再聽到他口中出“嶽老板”三個字,心中無名之火頓起,“都是你這奸人不好,累的本姑娘受此鼓噪。”心中慍怒,口中也不答話,隻點點頭算是應了。
“紀姑娘,方某正為此事而來,還望姑娘聽方甘良言,勸告尊翁此事萬萬不可,那嶽老板實在是包藏禍心,其人來曆不明手下辦事手段狠毒,若讓他做成了此事,隻怕這馬尾的百姓就有的苦受了,再者韃子水軍薄弱,這水軍卻是我大明的厲害,倘若由他收了這十三家船坊一來造不了那許多戰船,再他若不為我大明朝廷辦事,隻怕這水軍的戰船就無心為續了。還望姑娘與尊翁以這大明的江山、百姓為重,不可入了他的圈套。”
紀敏萱還真沒想這麼多,聽他這麼一心道:“這讀書人的心思就是想的長遠,話也句句都在點子上,那嶽老板如若真是韃子的探子,奉命來收了這福州的船坊也是有的。他那些手下行事怪異、狠辣隻怕是兵勇也未可知,隻是……那薑大哥卻做所為卻不似這等人,總之不論此事真假,卻不能讓那個嶽老板得逞才是。”想到那個嶽老板的嘴臉心中就有氣,一想能給他找此麻煩,心中就覺得的解氣。想到著,一整羅裙,盈盈向方以智道了一個深深的萬福,嘴裏道:“公子的慈悲心腸實非常人所可比擬,每敏萱代這馬尾的百姓謝謝方公子。”
“哪裏,哪裏,姑娘此言實在讓方某汗顏,為民請命、為國盡忠,揭透那狡詐人的陰險用心卻不正是我輩的本份麼,隻是還請姑娘三思而行之,方不致墜身禍事之中。”
紀敏萱重新坐下:“誠如公子所言,那嶽老板的行事確是詭異非常,隻是女子才疏學淺,雖與那嶽老板見過一麵卻不能看透他的嘴臉,如今要不是方公子仗義執言,隻怕還真就受了他的蠱惑。不過現在情勢卻還沒有展到那一步,那嶽老板並未派商談並坊之事。既然方公子對此公益之事如此熱心,女子卻願陪公子去那嶽府走上一遭,與那嶽老板當麵對質,論個事非曲直出來,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方以智站起身形,臉上煥出勇往直前的光彩來。
“姑娘之舉實是令多少男子慚愧死,如此在下縱是為此粉身碎骨也是值得。”
甘浩文心中歎息:“他們倒是一唱一和的好,現在隻怕我這甘某人才真是多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