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翠花心頭一緊,忙問:“出人命了?你越說越玄乎了,是不是成心逗我玩呢?”
朱發亭卻借機討價還價起來,說:“對呀,是差一點就出人命了,你想知道是不是?”
“你賣啥關子呀,有屁就快放啊。”
“那好,你答應我,從今往後,我啥時候想那事了,就過來找你,你可不要再拿冷臉擋我。”
“你也不怕王富康把你那個雜碎給割了下酒,已經夠便宜你了,快說啊你,老熊貨!”
“嚇唬誰呀?王富康那個慫蟲,我就是把那蟲子搭在他的腦門子上,怕他也不敢動一指頭,量他也沒有那個膽兒。”朱發亭霸氣地說。
“看你都把自己吹上天了,用不著他動手,惹急了我就直接給你撕下來,你信不信?”林翠花伸手地揪住他的耳朵,野蠻地撕扯著,催促道:“你說還是不說?”
朱發亭被擰得咧著嘴,直吸氣,求起饒道:“好……好……我說……我說就是了。”
林翠花這才鬆了手,聽朱發亭繪聲繪色地講了下去,他說:“那個熊玩意兒校長又喝過兩杯後,站起來說是要去撒尿,踉踉蹌蹌走了沒幾步,小白臉怕他摔倒了,就趕緊跟了過去,攙起了他的胳膊。誰知校長不識好人心,猛勁甩開他,嘴上還罵罵咧咧的。小白臉就勸他,別去廁所了,太遠,就到那邊的花壇撒吧,反正是小便。你猜校長怎麼說?”
“怎麼說?”
“他說,你以為我像你呀,腿一翹就亂撒,要放就放到最合適的地方。說完就歪歪扭扭奔著廁所去了。看上去小白臉還是放心不下,也跟了過去。其他幾個老師,包括我們誰也懶得去搭理他,照常喝自己的酒。”村長說著便摸索著從口袋裏掏出了香煙,抽出一根銜在嘴上。
林翠花一把搶過了他的煙,說:“你別抽了,忍著點,煙味跑不掉,會引起別人懷疑的。”
朱發亭說:“好,不抽就是了,上麵的嘴又不像下邊的嘴,忍一忍也就過去了。”接著說,“你知道他們去了廁所後發生了什麼?”
“別問我,說你的。”
“正喝著,突然就聽到外麵響起了大叫聲,嗷嗷的,跟殺豬一般,於是趕緊放下酒杯跑出去。等進了廁所才發現,校長竟然頭插在了糞坑裏,身子橫在墩台上,不知道是被坑夾住了,還是他醉得沒了力氣,反正就那麼老老實實地臥在那兒,隻有嘴裏拚命叫喚著。”
“那範良他人呢?”
“他小子他站在一邊呀,像是嚇愣了,兩隻手不停地搓著,不知道該咋辦好了。其他幾個老師走過去,一起連拖帶拽地把校長給弄了上來。”
“傷著了嗎?”
“其實也沒大礙,就是額頭上蹭破了點皮,好在廁所是下午放學後才剛剛打掃的,沒屎沒尿,要不然準得嗆死他。大夥七手八腳把校長拖上來,那****的就跟軟麵似的,被幾個人攙著到了外麵的空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可不到五分鍾的時間,他就緩過勁來,又跳了起來,指著小白臉破口大罵,罵得很難聽,甚至還伸胳膊露腿地往前衝,要揍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