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外出打工的時候,林翠花時常在燈光下瞅自己的身子,那白,那嫩,那高山流水……
這麼好的東西,大半年的時間都閑置著,實在是有點兒可惜,不但荒蕪了自己,還把村裏那些下三濫男人饞得要死要活,時不時就上躥下跳勾引自己,恨不得立馬撲上來成了好事。
但自己是人,不是畜生,不得不把關鍵部門閉門鎖戶,容不得絲毫侵入。這樣一來,就招來了紛亂的敵意和仇視,甚至還有無端的惡意中傷。
突然有一天,她心裏突然湧起一股熱浪,不行,不能就這樣活下去,我他媽要反抗,要還擊,要用自身的優勢來打敗那些不要臉的臭男人,要讓他們在自己麵前俯首稱臣。
說到底,這種意識的真正形成,還是借助了一個神秘的夢境,也可以說一種超自然的力量給了自己勇氣。
那是大年三十除夕之夜,上半夜還是風平浪靜,雲淡星稀,每家每戶都其樂融融。
可零點一過,隨著劈劈啪啪的爆竹聲響起,頓時烏雲翻滾,大風呼嘯,直把人們過節的興奮勁兒都吹了個精光。
更為可怕的是,一道弧形的電光刺啦閃過,由東至西,貫穿了整個村子。
咦,這寒冬臘月的打哪門子雷呀,幾輩子的人都沒聽說過的事兒,簡直奇了怪了。
有些膽小的人差點被嚇尿了,那還有守歲的興致,趕緊關門熄燈,縮頭縮腦鑽進了被窩,躲鬼一般。
林翠花膽量還算可以,在村子裏算得上是個上等的女漢子,回頭看一眼,見男人跟孩子東歪西倒睡了過去,就想著開門出去看個究竟。
可她剛把房門拉開一條縫兒,一陣疾風便迎麵撲了進來。
奇怪的是那風不但不冷,還暖煦煦的,一下子就把她給包容了,就像被吞進了一張血盆大口似的。
林翠花一陣暈眩,心燥體熱。稍一靈性,竟然聞到了一股奇異的香味兒,那香味兒很濃鬱,有某種花兒的氣息。
究竟是啥花,她一時卻記不清了。
不等林翠花細細嗅一嗅,品一品,腦袋卻猛地大了起來,像個吹足了氣的大氣球,悠悠忽忽,身不由己飄到了裏屋,倒頭便沉沉睡了過去。
睡夢中,林翠花看見了一條龍,盤旋而來,纏繞在了她身上,勒得很緊,冷硬的鱗片直往她肉身裏刮。
奇怪的是她竟然沒覺得痛,也沒覺得怕。
恍惚之間,林翠花看到了龍的臉,那臉與老人嘴上說的,以及畫上畫的,半點都不相似,竟然慈眉善眼,像一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
長著人臉的龍不停地攪動著身子,特別是尾端的部位,擺來擺去,一點兒都不消停。
這讓林翠花很害羞,心跳臉燒,因為它擺動的位置正對著自己的下半身,那個部位容不得那樣騷擾的。
醒來時,她出了一身冷汗,剛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光溜溜的身子裹滿了一層淋淋的水珠子。
這時候她有些怕了,覺得自己大概是要死了,要不然怎麼會做這樣一個奇怪的夢呢。
更蹊蹺的是,做這個夢的時辰不一般——是在大年除夕的午夜時分。
之後的幾天裏,林翠花都有些心神不寧,惶惑不安,甚至連拜年走親的興致都沒了。
又過了幾日,她再次夢見了那龍,還是那個人麵龍身的怪物,但這次它沒攪動,安安靜靜,隻是笑吟吟看著她,對她說:“你別擔心,我是給你一種力量,讓你活得滋潤點兒,我不是流氓蟲。”
林翠花就說:“我一個女人家,要那麼多的力量幹嘛,能坡下種田,能持家做飯,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