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妹妹這樣,男人隻覺得心都緊了,恨不得把那個耽誤妹妹半生的混蛋撕成碎片,卻還是輕聲安慰著,“哥哥帶你回家,等元帝大婚之後哥哥就帶你回家……陽兒放心……陽兒不哭……乖……”
“將軍,小姐如今受身份限製,不好在這裏呆的太久,還是等過幾天的圍場競技再與將軍詳談吧。”那侍女見自家小姐和大少爺一直這樣哭訴下去,忍不住打斷——自小姐與元後翻臉,如今小姐在永巷的一舉一動都受盡監視,元後的手段非同尋常人,這些天憋足了勁的麻煩,說多錯多,相比起來,反而是京郊圍場更適合詳談。
男人想不到妹妹的處境艱難到這種地步,暗恨自己這些年都不曾關心過妹妹,又想到一切都回天乏力,不由得深恨起來。
恨白輔,恨元後,恨燕家,更恨言而無信的大幽!
南燕使館——南燕原本同七洛一樣是異族,不過幾百年前入主了中原水土豐茂的西南平原,百年來細細學習中原文化,漸漸被中原地區認可,竟然成為了如今四大國中古風古韻維持的最好的國家。宛平大君赫連呼雲是南燕出了名的美男子,每每出行車架都會被女子的香囊手帕扔得滿滿當當,在南燕,相貌美麗者天生便高人一等,何況赫連呼雲出生三大世家之一,在皇室被架空的情況下,赫連呼雲幾乎是如同皇子般眾星捧月長大的。
這一切,都是他見到鬼該之前的事。
當這個美貌得不像樣的蠕蠕國師涎皮賴臉地坐在自己麵前時,赫連呼雲突然生出了一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不過喜愛美色是南燕的風俗,所以赫連呼雲原本是想好好招待這位蠕蠕國師的,隻不過這位美人無視禮法,抱著茶壺豪飲,坐沒坐相,問自己的第一句話就是,“大君來大幽這麼久,去過大幽最有名的花樓碧玉閣沒有?”
說到這裏,鬼該輕佻地挑了挑眉,用一種你是男人你懂得的表情接著說道,“那兒的頭牌,看著秀氣,身上的肉軟得很呢!”
赫連呼雲臉色瞬間漲紅起來——春風一度本來也是風流韻事,隻不過誰會像他一樣說得這樣下流不堪!
“國師找本君可有什麼事?”沒有接下鬼該的話,赫連呼雲直接問道。
鬼該煞有介事地坐直了身體,換上一抹嚴肅認真的表情,“聽聞南燕生產墨玉,最上品的墨魚金烏頭更是千年難遇,我是想向宛平大君求一塊金烏頭。”
“哦?”赫連呼雲有些疑惑,“說到產玉,蠕蠕的玉材質也不差,更有水色暖玉同金烏頭齊驅並駕,為何國師要舍近求遠,反而要尋我要金烏頭呢?”
金烏頭雖難得,但就如夜明珠於七洛,水暖玉於蠕蠕一般,在這些貴人們眼中,也不過是貴重一點的產物罷了。
鬼該煩躁地撓撓頭,像個鄉野出來的傻小子,偏偏他容貌美極,無論怎樣動作都賞心悅目得很,“她就是喜歡黑色,我有什麼辦法!”
這話說得含糊,偏偏赫連呼雲比較聰明,硬是猜出了其中緣由——來之前就聽說這位蠕蠕國師與七洛那位將軍公主牽扯不清,那位公主憑借漠南一役一戰成名,但為人冷淡孤傲得很,據說十分偏好黑色,衣物飾品多為黑色,如今鬼該要金烏頭,可不就是為了送給她的。
想到這裏,赫連呼雲好奇了,能讓這樣絕色的男子傾慕不已的女人,不知會有多美呢?
想到幾日後的圍場競技,各國使者都將參加,自己也可一睹來自美人輩出的七洛神家的傳奇公主,赫連呼雲心情大好。
“一塊石頭,不算什麼大事,我這就讓人給國師送過去。”
“真是謝謝宛平大君了!有空我一定帶你去逛碧玉閣!”鬼該一想到那人會將自己送的玉佩貼身攜帶,高興地差點從坐榻上蹦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