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詩岑似乎仍然不滿意,說道:“解釋了就好不擔心了?那我還算什麼妻子?你到底怎麼樣了,真的在裏麵呆了一晚上嗎?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
“放心、放心,我真的沒事,沒有受傷。”梁哲昱說道:“都是我提前安排好的,我怎麼還會讓自己受傷呢?小岑,別擔心了。”
薛詩岑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行,我不耽誤你的事情,你就說,我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你?看不到你,我一秒都不能安心。”
梁哲昱失笑道:“哪有那麼誇張?我晚上就可以回家,最晚不超過九點,可以嗎?”
“那……好吧。”她的聲音不清不願,聽起來依然有幾分失落。
梁哲昱囑咐道:“你記得按時吃飯,我這裏好好的,不要擔心。”
他又囑咐了薛詩岑幾句,才掛了電話。
之後,梁哲昱讓陳升把車停在梁宅的門口,就讓他在外麵守著車子等著,自己進去了。
給梁哲昱開門的依然是管家,這位管家的心還算善,梁哲昱小時候在梁家吃盡了苦頭,還暗中受了老管家的不少關照。所以一打照麵,梁哲昱就有禮地叫了一聲:“陳叔。”
“大少爺來了啊。”陳叔輕輕點了點頭,又側身給梁哲昱讓開了道。說道:“老爺在臥房裏休息著呢,夫人出去了。”
“你說……杜姨出去了?”梁哲昱的粗話幾乎到了嘴邊,想到是在跟自己有幾分情麵的老管家麵前,還是臨時變了調子,硬生生別出一聲“杜姨”來。
“是啊。”陳叔點了點頭,說道:“夫人和海宏地產的董事長夫人有約,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要下午才回來。”
“嗯,也好。”梁哲昱輕輕應了一聲,徑直往樓上梁榮軒的臥房走去。
陳叔一看他篤定地架勢,就能猜到幾分他的來意。前一天,自家的大少爺被人帶走調查的事情,整個梁家都是知道的。隻是梁榮軒最近身體確實不好,人也沒什麼精神,他告訴梁榮軒這事時,梁榮軒隻是揚唇笑了一下,接著就沒了力氣。
其實自從梁哲瀚當眾說明要跟著方氏離開北市,梁榮軒就閉門不出。外人不知,梁宅內部的人卻都是知道的,梁榮軒那是生了大病,沒有再外出工作的力氣。
梁榮軒一向暴躁易怒,年輕時飲酒或者縱欲都不知節製,近幾年又上了年紀,身體已經大不如前。可是他根本不理會家庭醫生的囑咐,依然我行我素。最近因為梁哲瀚的事情,梁榮軒氣極出現了心絞痛的症狀,驟然失了精神氣,隻好閉門在家中療養。
說是療養,梁榮軒不改變自身的問題,家庭醫生再盡心盡力,也隻是治標不治本。
這件事,梁哲昱自從生下來就冠以梁姓,當然是知道的。
陳叔有意想要阻止梁哲昱接觸到梁榮軒,他知道這父子兩人一向不和,現在大少爺好端端地從局子裏出來,直接就來找老爺,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可是他看梁哲昱步伐堅定,知道自己阻攔不住,隻好退了下去,悄悄地給家庭醫生先打了個電話。
梁哲昱一路暢通無阻,直接推開了梁榮軒的門,說道:“爸爸,今天精神還好嗎?”
梁榮軒是醒著的,也早就有傭人告知他梁哲昱來了。現在他正陰著一張臉,盯著大兒子。
看對方不答,梁哲昱也不惱,愉快地說道:“您可要趕緊養好身體,公司即將要出現大的變動,沒有您主持大局怎麼行呢。”
梁榮軒這時才冷聲說道:“你以為自己贏了,是嗎?”
“嗯,算是把。”梁哲昱站在梁榮軒的床前,肯定地點了點頭:“我的兩個弟弟,一個在外地、一個在裏麵,公司的散股又被我收在了手中,您手中的股份遠遠不夠抗衡我的,我想要梁氏集團,這還不算贏嗎?”
公司的變化,梁榮軒當然不會一概不知。隻是他雖有耳目,人卻已經無法阻止梁哲昱。
他冷聲道:“你以為、持有公司的股份超過我,就算贏了嗎?你以為董事會,會支持你?”
“這個啊,爸爸您大概是多想了。”梁哲昱道:“您忘記了嗎?我是怎麼做到項目總監的位置的?是誰支持了我?董事會又是受誰的把控?”
後兩個問題的答案是一樣的,宗族。
梁榮軒的手在棉被下不易察覺地發抖,這時他心中氣極,已經覺得心口處鈍痛起來。
梁哲昱看著父親有些青白的臉色,說道:“行了,我是來探病的,爸爸您好好休息就好。”
說完,他徑直轉身,離開了梁家。
接下來的幾天,梁哲睿這個名字一直在眾人的視線中,關於他的醜聞爆料以及犯罪證據,如同連環彈一般轟炸出來。梁氏集團的股價動蕩劇烈,三日後,梁哲昱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梁榮軒的身體狀況有些糟糕,即日起由他來接任梁氏集團董事長的職位。
梁哲昱上任之後,立即就發表聲明,並出示了一係列證明材料,證明梁哲睿在公司任職總經理期間,利用職務之便多次挪用公款、又轉移梁氏集團的財產,因此罷免了梁哲睿的總經理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