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為不會武功,自幼飽受欺淩嘲笑,所以心中早就種下:有了武功便有了一切的觀念。也因此把學習武功當成了人生中的頭等大事。他方才聽到杜風和才主交談,心中便已經有了盤算,所以才會讓水清兒將他們兩個人分開,好仔細詢問雲杯的事情。否則依照他的性子,隻怕早就乘機領著水清兒,夾帶著寶物,逃的不見蹤影了。
夏穀兒將一隻杯子拿在手中,忽然回頭對著水清兒笑道:“清兒,如果這次我還能活下來,我們便去搶光所有的武林門派,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與你在一起搶劫嶽陽門的是我夏穀兒,而不是什麼水自流。”言罷,仰起頭來將杯子中的酒,喝了個幹幹淨淨。與此同時,他手中的杯子‘劈啪’一聲爆響,裂成了數塊,掉在地上,立時摔得粉碎。
水清兒,杜風還有才主,三個人六隻眼睛緊緊盯著夏穀兒,想要從他的身上看出些端倪。夏穀兒一笑,正要開口,卻忽然麵色大變,原本白的怕人的臉色,竟然如火烤了一般,變得赤紅一片,身上跟著也冒起煙來,卻是連衣服也烤糊了,緊跟著便栽倒在地,身體如蝦子一般蜷縮起來,一動不動了。
杜風和才主一起驚呼起來,可心中卻暗自歡喜。都把眼睛盯在了掛在夏穀兒掛在脖頸上的鑰匙上麵。水清兒蹲下身子,扶著夏穀兒靠在自己懷中,仔細查看了一下,發現他已然沒有了氣息,而且連心跳也停止了。水清兒幽幽的歎了口氣,用手指輕輕撥弄著夏穀兒有些焦黑的頭發,就那麼呆呆的看著他,竟然發起癡來。
杜風上前勸道:“清兒姑娘……”話音未落,便見水清兒拔劍砍來。杜風心中早有防備,見水清兒手指微動,連忙閃身疾退,躲過了這一劍。他又連續後退了幾步,拉開距離,對著水清兒連搖雙手,說道:“不關我的事,是夏兄弟自己一定要賭的。他挑到了火杯也是他自己的運氣不好,怎能歸罪於我。”水清兒輕聲道:“清兒這個名字,除了穀兒以外,任何人都不可以叫。”杜風不由得一楞,原本以為她是因為夏穀兒之死而凶性大發,那知道竟然是為了這點小事。當即趕忙賠笑道:“是老朽疏忽了,姑娘的名諱自然是隻有夏兄弟才可以叫的。”
水清兒這才滿意,也不理睬他,隨手拿起擺放在桌子上麵的一隻雲杯,將裏麵的酒喝了下去。一杯喝完尤不罷休,接著將另外的兩杯也喝了個幹幹靜靜。如同第一個杯子一般,這三支杯子也盡數碎裂,從此以後世上便再也沒有了雲杯這等事物。
見到水清兒把剩下的杯子也用掉了,杜風心中狂喜,一顆心幾乎要拖腔而出。才主也是歡喜莫名,兩人如同瘋子一般,伸長了脖子,緊緊盯住水清兒,隻待她毒發,便要搶奪那開啟寶窟大門的鑰匙。兩人等了一陣,杜風漸漸有些不耐煩起來,剛一放鬆,卻忽然見到水清兒的身子一顫,似乎是說了個‘穀’字。杜風以為是她身上的劇毒水玲瓏發做了,心道:此時若不下手搶奪,隻怕會叫才主占了先去。當下一躍而起,徑直撲向夏穀兒。
那知道他身子尚在空中,便覺得數道勁氣迎麵襲來,他還沒有弄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覺得身上一涼,連中十餘劍,皆在身前重穴。一瞬間,隻覺得身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空蕩蕩的存不下半點力氣,隨即跌倒在地,身子抽動兩下,便再也不動了。已然是被水清兒出劍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