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穀兒牽住紅秀兒的手,寬慰道:“秀兒姑娘,你不用傷心,那樣的師父不要也罷,你也不用理會那姓花的老頭子,我夏穀兒雖然無用,但拚了性命也定要護你周全。等到日後你也創個什麼殺劍消毒滅魔的門派來。讓什麼鐵劍門,萬毒門,天依魔教統統滾他媽的大鴨蛋。到時候你就做個天下武林的盟主,讓他們每天唱戲給你聽。
眾人聽他胡言亂語,心中各有所思。趙連弄不清楚他和花正好究竟是何種關係,也不敢發作,隻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花正好卻是麵帶微笑,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還點點頭。方義南隻覺得這夏穀兒整日胡言亂語,實在是討厭非常,可一時卻發作不得。隻好裝聾作啞,當作未曾聽見。
紅秀兒粉麵微紅,羞澀道:“我笨的緊,你說的那個什麼殺呀,消呀的門派我定然是創不出來的,天下武林的盟主我小小一個女子也是做不來的。我師父是鐵劍門的掌門,怎麼會去唱戲。你莫要亂說,當心師父會生氣的。”
夏穀兒見趙連不理睬自己,知道他畏懼花正好,心中更無忌憚,笑道:“他既然逐你出門,你又何必替他擔心,氣死倒好,隻怕氣不死,倒氣出個大肚子來,萬一生出個娃娃可就糟糕了。”
紅秀兒道:“你騙人,我師父是男人,怎麼會生孩子。我聽人家說隻有女子成婚以後才會生孩子的。我師父雖然成過親,可他是男人又怎麼會生孩子。”夏穀兒故作驚訝狀道:“難道你不知道嗎?江湖中人都曉得鐵劍門最有名的一種獨門絕學,就是男人生孩子。不隻是生孩子,有時候還會生出阿貓,阿狗之類的東西。幸虧你退出了鐵劍門,不然以後還要和男人比著生……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他忽然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著一個美貌女子大談生孩子之類的事情,實在是有些不雅,所以一帶而過。但他言下之意所有人都聽得出來。
紅秀兒抬頭疑惑的看了看趙連,隻道他真的有這樣一門功夫。而方義南等人雖然知道夏穀兒隻是在胡說八道,卻仍然不勉把目光向趙連瞟去。一時間,二三十雙眼睛齊刷刷的盯在趙連的身上,直把他弄了個手足無措,臉色紅的如同豬肝一般,更顯得滑稽。幾名年輕的廬山弟子已是輕笑出聲。方瓊也笑了個掩口葫蘆。花正好更是涕淚交流,捶手頓足暴笑不停。隻苦了餘下的鐵劍門弟子,心中想笑卻又要緊崩麵孔,裝做毫不在意的樣子。直把一張臉扭的如麻花一般。
紅秀兒隻是清純善良不通世事,才會輕信夏穀兒,卻並非呆傻。見此情景,也知道夏穀兒在哄騙自己,秀眉微皺,嗔道:“你這人好壞,竟然騙人家說……”臉色一紅,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趙連怒道:“夏穀兒,你若再胡言亂語,我就要替你師父好好管教你了。諒他也不會怪我欺負後生晚輩。”花正好在一旁道:“你這老頭好沒道理,我的徒弟自然是隨心所欲,想幹什麼便幹什麼,那裏輪的到你來管教。”他年紀和趙連差不多,卻稱呼趙連為老頭,旁人聽了,無不啞然失笑。
夏穀兒雖然不知道花正好為何處處維護自己,又口口聲聲叫自己徒弟,但有人撐腰畢竟不錯,所以也不出言反駁。但心下也怕趙連當真發起瘋來,不顧一切要與自己為難,雖然有花正好在旁邊,可此人究竟是敵是友尚不清楚,心中實在是沒有把握。所以也就住了口,不再理會旁人,伸手挽了紅秀兒,扶她到一旁坐下,低聲勸慰。
夏穀兒生性狂放不羈,行事隻憑一己之快,而紅秀兒突遭變故,正在傷心難過之時,心智迷亂,隻由著他牽手攬腰,扶到一旁。方義南心中暗想:無怪林兄時常為此人頭痛,這般輕浮滑脫,那有一點正派弟子的風範。不知輕重,滿口胡言亂語,市井之言也還罷了,現在卻又在大廳廣眾之下與鐵劍門的棄徒拉拉扯扯,一點也不避諱男女之嫌。這等人物,品性實在稱的上是惡劣之極,也虧得他不會武功,否則日後必然墮入魔道,為禍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