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娟被笑聲吸引過來,扭轉身子,莫名其妙地看著。李林熙一指她們倆大花貓一樣的臉頰,陳小娟也嘻嘻笑起來。
李林熙移步去了洗漱間,搓濕一條毛巾,過來給她們擦拭臉蛋,兩個人一邊笑一邊躲避著,隻顧得上調皮搗蛋。好不容易給抹幹淨了,他關了燈,折回洗漱間,把毛巾丟到瓷盆裏,自個拉了一泡尿。
李林熙來到另外一間臥室,看到溫馨的陳設,一股睡衣襲了上來。經過這一番鬧騰,他累趴了。
他隨手關了燈,月光如水,半透明地流瀉下來,滿屋的月華。
萬籟俱寂,窗外的圓月演繹著千古流傳的關於嬋娟的吟誦。
李林熙一挨枕頭,卻睡不著了。他有一句沒一句地唱著:“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那個在家裏卻不睡覺的仙女怎麼樣了。
下凡安否?!
他編了三個字,“在餘慶。”給她發過去。轉念一想,又給何芳發了一條。
李林熙放開手機,繼續吟他的明月光。漸漸地,他麵朝裏邊,擁著香噴噴、綿柔柔的被褥,很快就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夢境中,他夢見了李冬。李冬迷迷糊糊地把門推開,像七仙女一樣飄進來。月華如牛乳,塗滿了她全身,她的發際,她的穌胸,她的腰肢,她的翹臀,和她的美腿。她的明眸皓齒,也塗滿了月光。李冬步步生蓮,走到他的榻邊,定定地注視著她的情郎。
脈脈此情誰訴,卻是分外窈窕。
他夢見她俯下身子,輕輕地吻他的唇,他的臉,他的眼,他的胸膛。他看到的,是一道深深的溝壑,天塹般的溝壑。
李冬輕輕地,挨著他躺下。雙目含情,用十指撫摸他的麵頰。四目相對,情愫頓生。她捧著他的臉,吐氣如蘭,忘情地親吻。他積極回應著,吻住了她的唇,自然地伸出信子,放肆地掃蕩。她愣了一下,方才戰戰兢兢地與他交纏著,盡情享受熱吻之美妙。
他的目光所見,她曲線玲瓏,身材婀娜,肌膚白嫩如雪,一如古羅馬的雕塑作品,美輪美奐,讓人怦然心動。
都講女人的軀體是有魔力的,特別是成熟的女孩的。畢竟,這是人類之母嘛!它會勾起所有男人的原始衝動,除非,他沒有繁衍生息的能力。是不是?
這娥頸柔肩、纖腰細腿,這是自不必說的。她該凸的凸,該凹的凹,完美無瑕地演繹出一個大s,足以魅惑眾生。
李林熙忘記了所有,他一邊熱吻著,一邊恣意地跋山涉水,氣喘如牛。
這是一座熱力噴發的火山,一經點燃,則欲罷不能,火熱的岩漿噴湧而出,眼看著要徹底沉淪於這個仲夏之夜,湮沒整個世界。
李林熙忘乎所以地啃食著二顆紅紅的聖女果,正欲策馬馳騁、橫掃疆場的時候,突然覺得大腦嚴重缺氧,憋不過氣來。眼前一黑,所有的花好月圓,都化出不見。
李林熙本能地一側身,身子如紙鳶,跌入黑沉沉的深淵,嚇得扯嗓子大叫,卻又叫不出聲。心裏一急,心不甘情不願地、悠悠地醒來,原來這是一場春夢,瞬間了無痕。
老人解夢常常說,夢見從高處跌下,是身體在長高。他都快三十的人了,還長麼子高哦,太扯了吧。他定睛一細看,真有一隻玉腕箍著自己的脖子,難怪,險些把自己活活給憋死。
這是誰?鄉間真有聶小倩或是胭脂姑娘?她們不是霓裳羽衣、衣袂飄飄嗎,她怎麼一根輕紗也不見,跟綺夢裏的小仙女一模一樣?
李林熙大惑不解,試探性地探探她的鼻息、再摸摸她的額頭,有氣息,有溫度,這是活生生的人呢,根本不是鬼。
聽說過天上掉餡餅的,還沒聽說過天上真的掉下來一個林妹妹。
李林熙嚇得大氣也不敢出,感到自己的右半邊身子已經被壓得發麻,睡意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他石化一般,紋絲不動,隻有意識不眠。他把今晚睡覺前的情形複盤了一回。
這是小嬋還是小娟呢?不管是誰,性質可完全不一樣。如果是小娟,除了深藏不露的單相思,就是明目張膽的誘惑自己了。如果是小嬋,那就大不一樣。她正快馬加鞭、毫不掩飾地向自己展開攻勢,一切的行為,皆是以愛之名。師出有名,孟浪也好矜持也好,都無可厚非。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