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咱們這跟旅遊截然不一樣。難道,我到此一遊,來年春暖花開,這兒又會恢複原樣?”他說得非常小心,非常委婉。
“我們是有婚約的,不光是雪山,還有大洋,還有冰川,大好的世界,都在等我們倆去探索和發現呢!”春心一片,詩意棲居。
“那……就等到春暖花開,可好?葡萄沒熟,都是酸的。”李林熙才說完,小晴突然坐起,穿好睡袍,紮起腰帶,厲聲道:
“我終於懂了,你就是想毀約。你完全沒有用心!你走吧!”秦小晴像換了一副麵孔,做出了劇烈反應。她翹起食指,指著門口,決然地說:“你走!我秦小晴自作多情,讓我自生自滅好了。你就當從來不認識我。”她故技重施,直接把李林熙逼到牆角,簡直頂到了牆裏麵。
她的這一招,比區區一道縛仙索更要高明了多少倍,簡直把李林熙給五花大綁啦,嚴嚴實實!
出神入化,登峰造極。李林熙絞盡腦汁,一直沒有找到它的破解之法。上次,在後園裏,他選擇的是舉手投降。這一次,他能不能逃出生天?
一劍定江山,還是一劍封喉?兩個人的命運,全在他的手裏拿捏著。稍有不慎,就是血流五步,屍骨橫陳。
不是誇張的。他隻想做一個有作為的政治家,非常看不起情聖的角色。毫不認同。
慧劍無鋒,斬不斷縷縷情絲,而是“咣當”的一聲,跌在了塵埃。都怪自己,資曆尚淺,學藝亦不精。
“小晴,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倆有婚約,是不錯。但是,它是有期限的,這樣對誰都好!未來還未來,誰知道呢!?你說對不對?”李林熙被逼到萬丈懸崖,奮力求生。
“我愛你,沒有讓你赴死!除非,你根本不愛我。”秦小晴說著說著,語不成聲,抽泣下沾襟。
可見,她是用了全部的真情的。
李林熙看到一抹亮光。
久處暗黑的人,隻求有一些亮光。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你讓我死!世界上最最沉重的,最不堪背負的,是情債,你懂嗎!我不是石頭,我能夠感覺得到你的真情。我李林熙不能讓一個這麼愛我的女孩子,到頭來反過來恨我一輩子,你懂嗎?!那樣的話,我會後悔一生,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李林熙把火熱的手掌,放在她的後頸上,目光炯炯地盯著她的雙眼。
她的瞳孔,在淚水的浸泡下,反射著熒光屏幕上斑駁的光影。
都說,真情流露,可以感天動地。愛,也可以起死回生。
“我不畏死,心甘情願!赴湯蹈火,又算什麼呢?起碼,好好地愛了一次,一切都值得!”秦小晴也凝視著他。
她第一次聽到李林熙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感激涕零之餘,卻不知道,自己已經中了他的反將之計。
“小晴,我……”李林熙還沒有說完,嘴唇就被小晴蓋住了。丁香款度,他哪裏還能夠說出話來。
“唔唔”李林熙條件反射地摟緊了她細軟的腰肢。
烈火遇見了幹柴,烈火會燒得更旺盛。因為,這是被酒精泡過的幹柴。燒就燒吧。
夕陽點燃了每個黃昏,也沒見把世界燃盡燒光。
那是太陽的故事,地球人隻能仰望和猜想。
李林熙的機能被喚醒,他的手,感覺到小晴後背的玲瓏與光滑,他主動回吻她的唇,她的下巴。秦小晴從來沒有把自己像現在這樣暴露在男人的攻勢之下,直覺得呼吸困難,意識模糊,她繃緊身子,時而像堅硬的礁石,時而像洶湧的潮汐,最後,幾猶虛脫,整個人像要化成海灘上的一灣細沙。
愛情是很美妙的。
它也是很神奇的。有時候,隻要兩情相悅、點到為止堪堪好,可能並不需要一針見血,針尖對麥芒。
小晴全身癱軟,把滾燙的臉偎依在李林熙的胸膛上,問:“老公,我現在怎麼覺得好眩暈的?”一向大大咧咧的秦小晴,羞怯萬分地,不敢直視李林熙的眼睛。
“你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李林熙用力咽了一下口水,覺著火燒火燎。
“不是。我想起來了,元真道長跟我講過,他尋師訪道經曆。他早年,聽說四川某地王留仙人將要羽化,趕緊跑去拜訪。找到地方,大失所望,沒找到什麼王留仙人,隻看到一老乾道病怏怏地躺在地上,一老坤道也不怎麼搭理他。回來沒多久,就聽說兩老道羽化,一個姓王,一個姓劉,就是所說的王留仙人。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羽化升仙一般。”
秦小晴繞了老半天,原來,她說的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