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平生第一回,戴上這個冷冰冰的東西。
秦小晴似乎被這場麵嚇醒了,強烈的恐懼感,讓她發出“啊!”的一聲尖叫,尾音拖得很長。她這一輩子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今天破天荒了。這是頭一遭。
居然出了這一檔子事,自己是禍根,罪魁禍首啊。情何以堪。
紅顏禍水。
那幾個被打的鬧事者,哎呦連聲,那個“軲轆”還流著血。
這時,一個為頭的人,頤指氣使地,指著酒吧的人,命令道:
“是你們報的案吧?給我聽好了,把門關了,全部跟我們去派出所做筆錄。”
酒吧裏的人,敢怒而不敢言,他們如何敢哄一句,隻有乖乖地照做。
那幾個警察,推推搡搡地,已經把這個吃了豹子膽、公然襲警的生瓜蛋子押到了警車邊。背著襲警的罪名,到到那裏麵,能夠有什麼好?幾乎就是進了鬼門關,不知道會少了什麼個零件。
情況很緊急。
眼睜睜看著情郎被抓,何芳急瘋了,她大喊道:“你們這幫混蛋!”
“嗚嗚,嗚嗚……”又一輛警察開過來,警笛淒厲地鳴叫著。
從車上下來三個人,徑直朝著這邊走過來。
“我們是省廳警務督察!這是我的證件。”走在最前麵的一個警官,從容不迫地說,並且出示了證件。
“省公安廳?警務督察?”這是什麼鬼。
“王副處長,是我啊!怎麼回事?”那個派出所所長一邊揉著手肘子,一邊涎皮賴臉地說。
“知道是你!彭太生,你幹的好事!隻怕要吃不了兜著走啦!”這個王副處長嚴厲地說,“剛剛是誰報警?”
吧台那個酒保舉起手,鼓足勇氣站了出來。
“你不用怕,跟我說實話,是誰先動的手?”王副處長的態度很快變溫和了。
“是……是他們!”酒保見有人給自己壯膽,豁出去,指著彭大所長。
“你小子,找死!”彭太生怒不可遏。
“住嘴!還敢威嚇證人,是你不知死活吧?”王副處長厲聲喝阻了他,他轉向酒保,和風細雨地說:“不錯,好!有沒有監控視頻?”他輕輕拍著酒保的肩膀。
“有,有!在吧台的電腦裏保存著呢。”有點帥氣的酒保一得寵,恭恭敬敬地答道。
王副處長走向李林熙,看著他的手脈快發烏了,對李林熙說:“我會調查清楚的!”他又轉向人群道:“誰銬的?還不打開!”他又看向瑟瑟發抖的秦小晴,秦小晴像個知道犯錯了的小學生,哆嗦得更厲害了。他再看看急紅了臉的何芳。微微一笑。
這一幫警察,不明就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有一個現象,他們漸漸疏離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彭太生,個個都怕被禍水沾上。
“你,你們這些身戴枷鎖向別人丟磚頭的薄涼人……嗨!”這個時候,文氣再好也沒用。他自己又何嚐不是這樣的人呢!彭太生幾乎要崩潰了,一屁股坐在警察的引擎蓋上。
“你這就帶我們去取監控資料吧。”王副處長和風細雨地跟酒保說,並讓他把門重新打開。
酒保爽快地應承著,領著王副處長和他的二個同事,到吧台去看錄像資料。
大家都站在門口,不敢靠近。隻有雙方的在場人,自己心裏明鏡似的。
王副處長幾個人看了一會兒,把視頻拷貝了收好。
“你們這些敗類!今天真是教訓得輕了。”他氣狠狠地說著,走出門外。
夜,已經很深了,有些許涼意。
一輛黑色的公務車,閃爍著警燈,徐徐地開近。是省廳001號車。
它沒有開警笛,卻帶著無比威嚴的氣場。
車才停下,隻見何江穿著筆挺的警服,下了車。車後座還有一個人沒有下,那是何江的妻子方清秀。
“廳長,您辛苦啦!這麼晚還勞煩您親自來一趟,都是我等平時督察不力。”王副處長迎了上去,熱情地握手。
“什麼情況?”何江問他。
“現場情況都了解清楚了,廳長。今晚,彭太生帶著四個人在酒吧街左岸酒吧喝酒,早就注意到這個單身女子。在她的二個朋友到來後,他們更是出言調戲,還動手動腳。後來,受害者一方出於正當防衛,雙方才發生了打鬥。可以肯定的是,一是酒吧的工作人員報的警,二是彭太生帶人先動的手,均有酒吧工作人員指證,也有現場的視頻資料可以作證。”王副處長認真地彙報調查結果。
“哦。情況搞清楚了就好。作為警務督察,這事你怎麼看?”何江站在原地,用目光看了一圈,麵無表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