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東方現出一片晨曦,日出將至,早起的鳥兒正在尋找早起的蟲兒。
江縣主街道上,一幢氣勢宏偉的古老建築異常顯眼,建築的入口處垂掛著一塊朱紅木牌,上書:才武樓。
這三個大字以正書寫成,氣勢非凡,在陽光的照射下,褶褶生輝。
才武樓外,過道處。
“肚子疼,有本事你再說一遍?!”葉開盯著一少年,厲聲說道,眼神中盡是玩味。
“你才肚子疼,你全家都肚子疼。”少年明顯也不是善茬兒。
頓了頓,又道:“說就說,老子怕你呀!你不就是沾了祖上的光嗎?要不然,本少爺一隻手就能捏死你!”
少年名叫杜字騰,此刻卻是憋了一肚子火,在這江縣,還從來沒有人敢給他起外號。
可是葉開這家夥不知哪根筋搭錯了,今天居然給他起了個外號,還一口一個肚子疼的叫的很爽似得。
即便如此,但他也隻能對其言語發作,卻不能明著對其動武,傷其身體。
這種感覺當真是憋屈!
“哈哈哈,聽著真爽!”
對於杜字騰說出捏死自己的言語,葉開不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而後露出一臉欠揍的得意之色,略顯低調的說道,“哎,沒辦法啊,誰叫我葉開有一個好祖宗呢!”
這還得從葉家祖上說起,兩百多年前,葉家老祖曾是一名才修,身具才氣,但最終也在半才境界止步不前。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像葉家老祖這般之人,不怕自己無後,就怕子孫無能。
可偏偏他的子孫兩代在才學上都是無能之輩,無法傳承他的才學。
老爺子失望之餘,也隻好低頭認命,因此在壽元將近之前,以畢生才氣灌注才寶,貢獻給國家,換來了百畝良田。
這百畝良田賦稅減半,福澤五代,受國家庇護。
身為才修,老爺子已經為葉家累積了一點家底,這百畝良田對於葉家而言倒不是特別重要,他真正在意的,是葉家子孫能夠受到國家庇護。
有了國家庇護,杜家人才不敢對他的子孫後代動武。
為了防範杜家,葉家老祖可謂是下了血本,但這其中也是另有隱情。當年,葉家老祖橫刀奪愛,娶了杜家老祖的意中人,致使杜家老祖懷恨在心。
杜家乃武學世家,杜家老祖雖不是才修,卻是一名地階武者,其實力與葉家老祖不相上下。葉家老祖在世之時自然不懼杜家,可他的子孫後代卻並無才武之能,根本敵不過一個武學世家的後代。
於是乎,這才將才寶貢獻給國家,以保後代。
可以說,兩家自祖上開始,就已經結下了世仇。
杜家後人當然也知曉兩位老祖之間的情仇,本想著可以在葉家後人身上掙回點顏麵,無奈人家有國家福澤,打又打不得,罵又沒意思,也就少有大的正麵衝突。
到了杜字騰這一代,情況便略有不同,自家長輩們當初覺得不屑為之的事,他全做了,一句話,隻要不違反國家福澤,對葉開那是各種小欺負,都一一嚐試。
而此時的葉開乃重生之人,融合了原主人的記憶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給杜字騰起了個外號。
來而不往非禮也,雖然如今的葉家不如杜家,但現在的葉開可不是個受了欺負,還選擇忍氣吞聲的主,更何況,還有國家福澤這種資源在,他就更加不可能忍氣吞聲了。
“哈哈!痛快!痛快啊!”
看著杜字騰氣急敗壞的樣子,葉開臉露得意之色,心道,氣死你個肚子疼!
正在這時,有人大聲提醒道:“大先生來了。”
於是,才武樓大堂之內,眾人連忙奔向自己的座位,正襟危坐,整個才武樓大堂頓時安靜下來。
葉開看了看杜字騰一眼,眼神之中全是不屑,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而後故意從他身邊走過,大搖大擺的轉個彎,這才進了才武樓大堂。
這一行為簡直又是一次侮辱,杜字騰當真要崩潰了。
“先讓你蹦幾天,等你失去國家福澤之後,看我怎麼收拾你。”
肚子疼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以撫平自己胸腔之中那顆幾乎要受傷的心,除此之外,他還有什麼辦法呢,打又打不得,說又說不過。
但轉念一想,肚子疼便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勁,這家夥真是哪根筋搭錯了麼?為何之前就從來沒有搭錯過?
他這輩子怕是也不可能想明白,這哪是葉開搭錯了筋,這分明就是換了一個人嘛!
此刻,才武樓大堂雖有上百人,卻個個正襟危坐,不發一言,使得整個大堂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