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竹籠完全將楊馨兒包裹進去的時候,王村長揮了揮手,祭河儀式終於到了高 潮。此時太陽已經斜斜的沉下去了,月光已經迎麵鋪撒了,新田村也沒通電,自然不能將儀式拖久了。
“且慢!”
就在王有才村長準備宣布祭河的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乍然響起,聲音雖然談不上多好聽,甚至有些沙啞,但是好在聲音很大,新田村的兩百多戶村民都聽的清清楚楚。
無一例外的,在這麼莊重的場合下,誰也不想出現什麼亂子,畢竟事關新田村十年的風調雨順,就連當世人楊馨兒的父母都不敢哭的太大聲。
可是這突兀的聲音分明就是來找不痛快的,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發出聲音的這個人,而這個人,新田村沒有人不認識他,正是後來的蘇修。
蘇修的出現,讓王有才一愣,這小子不是腿瘸了麼?怎麼還能過來?不過,細細看去,王有才可以清楚的看見蘇修右腿小腿處綁著兩塊夾板,看來這個蘇修跟這個楊馨兒確實挺配的,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兒。
“你小子還真是狗皮膏藥唉,你又想幹什麼?”王有才村長勉強按捺住心中千萬頭草 泥馬的衝動問道,要不是在場有這麼多人看著,王有才真恨不得脫掉鞋板,照著蘇修的臉就抽下去了。
蘇修的乍然出現,也讓絕望中的楊馨兒睜開了美眸,櫻桃小唇微微張開,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化為兩行清淚,傻瓜,你這又是何苦?
讓楊馨兒略微驚訝的是此時楊修的打扮,就在下午楊修大鬧迎娶隊伍的時候,他還是滿身血汙,不過此刻的他倒是打扮得精神抖擻,雖然眼圈依舊紅腫,但是一身潔白的衣服,加上那梳理的整整齊齊的頭發,蘇修整個人看起來還是蠻帥的,小夥長得本來就不差勁。
“不管你們承不承認,我都算是新田村的一員,既然是新田村的一員,祭河這麼重要的事情我自然要出席,今天,我不僅要出席,我還要為我們新田村這十年一度的盛典貢獻我的綿薄之力。”蘇修麵無懼色,坦然言道。
“哦?你要怎樣?”王有才也不知道這個蘇修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王有才也不好意思不讓蘇修說下去,畢竟蘇修言之有理,怎麼說,蘇修都在新田村呆了十四、五年。
見王有才有聽下去的欲望,蘇修心中大定,也不慌忙,緩緩說道:“祭河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更不能直接將祭品投入水中,這樣一不小心砸到了老爺,恐怕他還會責怪我們,也保證不了我們新田村的風調雨水。”
蘇修的話,不僅讓王有才一愣,也讓新田村的村民們一呆,這幾天蘇修一直在搞破壞,大家都在想著法子防著他,可是現在的他卻在這裏大張旗鼓的維護這個祭祀儀式,至少從表麵上看起來,蘇修是為新田村著想的。
“那你的意思是?”王有才陰沉著臉反問道,對於這個死皮賴臉的家夥,王有才已經憋足了火氣。
“我想請一位法師來給我們的祭河儀式做個法,確保在最好的時間,在最好的位置,給我們新田村求個風調雨順,年年有餘。”蘇修侃侃而談道。
“那你讓我去哪給你找個法師?”王有才怒道,不過他也不敢太過,畢竟蘇修說的也有其道理。
“不用你找,我今天下午就碰到了一個法師,他願意給我們的祭河儀式做法,我已經交了香火錢,於情,也算我對馨兒的感恩,於理,也算我是對新田村的一份貢獻。”蘇修一邊說著,一邊讓開位置,露出身後穿著黃色道袍,帶著黃色道士帽的小夥子。
“什麼?”王有才一愣,真沒想到這個蘇修還有這等心思,不得怒目問其身後的道士道:“你是哪兒來的法師?”
“回施主,貧道法號一凡,人稱一凡法師,乃雲遊四海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