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在一邊等著,主家讓人給砸場子了,那還能願意?孫男娣女出來一大幫,竟然一點都不怕徐德彪他們。實話實說,這可就有點奇了怪了。換了一般人,誰還敢跟徐德彪他們這群盲流幹仗,那不是找死嗎!
靈堂裏裏外外這會兒就跟炸鍋一樣,全都打起來了。來得賓館人多,加上主人家比長遠站多了好幾倍人,把長遠站這群人一頓胖揍。孫哥這時候說話了,說做好事不留名那是雷鋒,但咱們可都是做好事留名的!
其實當時幹托運站就是這樣,你幹了什麼,你得想方設法讓人知道,這樣別人才會覺得你是個人物。不然你低調的跟你家院裏的石頭一樣,那也就沒人在乎你了!
所以混社會的人,時刻都得記住一個,那就是名,這個可以說是混社會人的命。有他你就能繼續走,沒他那你就注定要被人淘汰!
我們一堆人到了靈堂,我問孫哥咱們是幫忙還是繼續賣呆兒?
孫哥說咱們進去上香!孫哥帶著我們往裏走,也沒避開徐德彪那一夥人,我們擦肩而過的時候,徐德彪正被一堆人追著打。孫哥喊了徐德彪一聲,說彪子,鍛煉身體呢!徐德彪一聽這話,臉色都氣綠了!但他這會兒也沒工夫跟孫哥說話,狠狠的瞪了孫哥一眼,繼續跑路。
我們在一邊賣了一會兒呆兒,隨後就進靈堂了。靈堂裏早就有人重新布置了,孫哥也沒說什麼,恭恭敬敬帶我們上香鞠躬。剛弄了一半,徐德彪就衝進來了,身後跟著一群人正在追他。他百忙之中看見我們,衝著孫哥大罵,孫胖子,你個老癟犢子,你他媽坑我!
孫哥咧嘴一樂,說彪子,你這話可就有點過分了,什麼叫我故意找人坑你,你沒看見人家主家這麼難受嗎,你這不是說風涼話看人家笑話嗎!
孫哥這麼一說,靈堂裏的人立馬就更加仇恨徐德彪了,一個個又加入了追討徐德彪的大軍。孫哥瞅著差不多了,說咱們香也上完了,也該走了!
孫哥領著我們離開靈堂,沒過多久來了一堆警車,打頭的是個中年男人,一見到徐德彪他們正在靈堂裏鬧事,氣的臉色都綠了,二話不說直接就把徐德彪和長遠站那群小子都給帶走了。
我看著孫哥,見他一臉高深莫測,有弟兄問孫哥從哪兒請來的人?孫哥說你們別問,咱們賣呆兒就是了!
長遠站被帶走一堆人,立馬就一盤散沙了。孫哥說傻彪這一進去,至少得蹲半個月,咱們就趁這段時間趕緊走兩趟貨,這買賣一天不走,我這就一天不踏實!
我合計孫哥還真是神通廣大,我不過就是合計給徐德彪和長遠站上個眼藥,他可倒好,直接就在後麵推了一把,不止讓徐德彪挨揍,還給徐德彪弄進去了!實話實說,我是越來越佩服孫哥,甚至還在黃老大之上。
或許他沒有黃老大那麼有氣魄有魄力,有黃老大那種關係網,但你要想開托運站,手底下必須得有這種人。一想到這裏,我就不由又想到上次那個歪理邪說的戴禮帽的。那也是個能人,隻不過有點心術不正罷了。
孫哥帶著我們一群人回了站裏,他馬不停蹄開始聯係客戶,到了中午總算是找到人了。孫哥讓我跟我弟準備準備,這趟要往鄂城跑貨。我弟說這條道兒咱們熟,好走!我合計昨天晚上還跟黃珊說有空回家看看,既然正巧往鄂溫跑,幹脆就帶著黃珊一起過去!省著她老惦記她爺爺。
我跟我弟郭淳回家準備,黃珊見我回來還挺納悶,說你今天怎麼這麼早!我說別廢話,你要想回去看爺爺就趕緊收拾!黃珊一聽這話,激動的一聲尖叫,把我媽都給喊過來了。我媽一推門,見我兩抱在一起,就說老大,你別老欺負珊兒!
我知道我媽其實不是那個意思,她是喊我們注意點,大白天的影響不好。黃珊臉上一紅,我說媽,我這哪是欺負她,我這是要帶她回老家呢!
我媽一愣,隨即一臉笑容,說對對對,早就應該回家看看了!你給黃珊爺爺捎帶點東西過去,也不是啥好東西,就是咱們一點心意!
我媽一邊說著話,一邊回去給準備東西。我們在家裏一直等到下午五點多,溫老四慢慢悠悠開車過來了,見我們大包小提往車上搬,還說幹脆讓老孫把東西卸了,全拉你們的得了!
我說四哥,你可別埋汰我,我們好不容易找個時間回去看看,你這還不成全我一回咋的!溫老四說得得得,算我多餘問!因為這趟要帶黃珊,而且鄂溫這條道我們跑了好幾次,所以就沒帶郭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