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活色生香(1 / 2)

當其他地方開始由酷暑轉變成早秋的時候,我所在的這個海濱城市剛剛開始經曆盛夏,連續幾天的桑拿天氣讓我好像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

周五晚上一個人在家裏玩著網遊,正在鬱悶沒搶到怪物身上爆出來的極品裝備時,我接到了田野的電話。

“你丫在家孵蛋呢?快來找我們,在凱悅。”電話那邊除了田野有些迷離的聲音外,還有女人的聲音。

“不去,你們悠著點,周一還有體能訓練呢,別弄得精盡人亡。”我一邊說,一邊用鼠標操作著遊戲裏的“我”奮勇殺敵。

“老大,你可別後悔,這裏絕對是意外發現,妹妹一個比一個正。”田野還在引誘我。

“得了吧,我還有事呢,不說了。”掛了田野的電話,我繼續遊戲。

一會兒電話又響了。

“喂?”我有些不耐煩。

“在家呢?”電話那邊嬌媚無限,有些女人的性感是骨子裏發出來的,不僅身材相貌,就連聲音都性感的讓人胡思亂想,李文娜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啊。”我不冷不熱。

“今晚去找你吧?”那邊的聲音愈發曖昧,我想能抵抗住她這充滿誘惑的聲音的男人絕對廖廖無幾。我頓時覺得一陣口幹舌燥,渾身發熱,恍惚中差點讓遊戲裏的我死於非命。

“別,我這就出去,田野他們找我呐!改天吧。”迅速掛掉她的電話,我定了定神,給田野打了回去,“哪個包間?”

周末對於我們俱樂部來說,是最緊張的時候,平時五天的訓練就等周末這兩天的聯賽了。可這兩天對於我們二線隊員來說,卻是最輕鬆的。聯賽連報名的機會都沒有,好像一切榮譽、壓力、勝利、失敗都和我們沒有關係。我們在這一年裏唯一能做的就是混,平時在俱樂部混,周末到酒吧夜總會混。

凱悅在這個城市算不上高檔夜總會,因為離市中心比較遠,所以我們很少去。田野說是“意外發現”,意味著這裏應該還不錯,大家對於他挑選夜總會的眼光向來頗為信賴。因為他可以如數家珍的把個個夜總會的當家花旦以及她們每個人的三圍、身價甚至手機號碼一一報出,讓一些流著哈喇子的好色之徒頂禮膜拜。

像所有的娛樂場所一樣,凱悅門口站著4名身材高挑、長相靚麗的迎賓小姐,進去以後穿過大廳是一個寬闊的舞池,一個弧形的台階延伸下去,每兩階也各站著一名小姐。大廳很多MM在遊走,衣服基本上是坦胸露背的晚禮服,看上去十分高檔,身高大多在165-170左右,還要再穿上10厘米的高跟鞋,弄得我很壓抑。

第一次到那種場所去會為她們美麗的外表感到震撼,仿佛全天下的尤物都集中在這裏。記得大學時同學的哥哥請我們去夜總會,那也是我第一次到那種地方,感覺兩個眼睛都眨不動了,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美麗的“景色”。中間去洗手間的時候更感觸,夜總會的廁所是我在中國見過的唯一的不臭反而噴香的廁所。放完水,一個小弟遞過來消毒手巾,擦了把臉,又遞來一個擦了把手,剛要走,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遞給小弟二十塊錢,扭頭一看,是同學的哥哥,再一扭頭,遞手巾的小弟滿臉堆笑∶“謝大哥賞。”媽的,沒想到中國廁所撒泡尿給的小費不比美國一個人吃頓飯給的少。改革開放,成效顯著,想必小平同誌在九泉下看到這一幕也會露出欣慰的笑容。

後來這種地方去得多了,也就逐漸習慣了。根據我的了解,小姐的渠道分2種,一是夜總會的“正規軍”,她們有一個較長的時期在這裏工作,但多半會在包間裏。還有一些小姐是自己買票進來,這種多會在大廳(就是我看到的那些)找到合適的客人,聊天或者出去。門票不貴,男的是120,女的是100,包括一杯soft drink 和2-3個小碟。

其實這種地方的女洗手間非常有意思。小姐們除了在裏麵化妝整理之外,多半還要進行電話交易。畢竟外麵音樂比較大;或者小姐會幾個聚在一起聊天。我曾聽到裏麵一個小姐接到老顧客的電話,談好了價錢就到鳳凰大酒店的****房間去了,還有抱怨大姨媽來了生意做不成了的等等,還有談及對未來的看法,比如學英語也是她們經常談到的話題。

繞過舞池,看到正站在走廊等我的田野。

“你丫怎麼才來?”他是一個標準的北京人,看他走路的樣子好像已經喝了不少。

我們在一排小弟一路“歡迎光臨”聲中進入包間。裏麵已經坐了五六個我們二隊的兄弟,一個個懷抱美人,見我進來都起身打招呼,“蘇哥。”“老大。”……

我24,田野23,我們現在是隊友,以前是同學,都是在大學生足球聯賽上被俱樂部看中的,在二隊算是最大的兩個,還有兩個21的,整個俱樂部大概隻有我們四個是真實年齡。雖然足協和有關部門對修改年齡明令禁止,但是年齡就是球員的飯碗,兩個同年出生的球員,一個沒改過的30,另一個改過的26,區別和待遇馬上就看出來了,所以表麵上我好像比其他二隊隊員大不少,但實際上彼此年齡相差並不大,有個哥們的“俱樂部年齡”是18,後來私下一說,比田野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