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小小的戰鬥暫告一段落,貴族們勒馬停下,專門負責撿拾獵物的仆人走上前去,將那已經斷了氣的兔子從地上拔起來,然後從兔子身上拔下箭頭,透過血跡仔細看了看,然後喊了一聲好,“威廉公爵好箭法!”
亨利國王眯一眯細長的狐狸眼,眼神讚賞,還帶點詫異。後麵的菲利普盡力做出“這沒什麼”的淡定狀,卻有嫉妒從掩飾不住的眼裏顯露出來。
小威廉放下手中的箭,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憨憨一笑,“平常也沒什麼別的可玩的。”
平平常常的一句話,卻讓亨利的心裏有點酸,他很清楚這兩年小威廉是怎樣度過的,對於一次次僥幸逃過追殺的小威廉來說,打獵幾乎是這在馬背上長大的孩子唯一的娛樂活動。
當然,方糖糖的存在是亨利不知道的。對於這種可能影響曆史的重要人物,方糖糖早就藏了起來,免得和對方有更多的接觸。
這種帶著點憐憫的柔軟情緒一閃而過,亨利看看身旁竭力掩飾自己真實情緒的兒子,無聲的歎了口氣。在法國宮廷這樣歌舞升平環境下長大的菲利普,如何鬥得過從小就過著殺戮生活的小戰爭機器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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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最近很鬱悶,一連幾天,亨利國王就像一個真正的長輩那樣,帶著小威廉到處打獵和遊玩,華麗的法國宮廷裏,盛大的宮廷宴會一場接著一場;更讓菲利普鬱悶的是,亨利國王不光自己如此,還拉著他一起去,搞得菲利普頭大無比,還不敢去問自己的父親,隻得暗地裏偷偷翻幾個白眼。
抓心撓肝的過了幾天之後,菲利普終於隱隱的看到了曙光。在又一次盛大的晚宴上,亨利國王的貼身附庸匆匆走進來,找到國王,在他的耳邊講了半天。
小威廉正抓著塊鹿肉啃著,耳朵很尖的小公爵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好奇的朝著那貼身附庸望了過去。那附庸邊講邊偷偷的看著小威廉,兩個人的眼神碰了個正著。對視之下,亨利的貼身附庸迅速的轉開了眼神。
正專注傾聽的亨利發現了兩人的小動作,皺了皺眉,朝附庸揮了揮手,輕聲嗬斥了幾句什麼,就讓那侍從退下了。
朝著亨利國王笑笑,小威廉低下頭繼續啃自己的鹿肉,在各種鬥爭中長大的少年,心裏已經凝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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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內的兩個人語氣激烈,似乎在爭執著什麼問題。剛想推門而入的小威廉,隱隱的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想到白天有點奇怪的那一幕,小威廉收回了手,好奇的站在門外,靜靜的聽了起來。
帶小威廉走過來的侍女悄悄的退了下去,然後走到房間的另一側,輕輕的叩了叩牆上的某處,將某個不知名的訊息傳遞了進去。而站在門口的小威廉,對這一切懵然不知。
兩個人爭吵依舊,隻是在侍女叩牆之後,兩個人的聲音似乎變得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