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必自責,能聽到我的琴音,說明有緣。”
“聽到你的琴音?”無華對老者的說法產生疑惹,莫不是隻有我才可以聽到。
“的確,我並沒有彈奏。”
“明明聽到真實的琴音。”
“好久沒有動此琴了,自從與老友一別,就再也沒有彈起,今坐在這裏,睹目思人。”
“莫非……”
“聽到我的心音,少年不如我們合奏一曲。”
“不瞞前輩,晚輩確不懂琴。”
“不懂琴,卻明心,這樣,我彈琴,你舞劍。”
老者說完坐在琴前,用手輕輕地探試著琴身,就像多年不見的老朋友。
美妙的音符從琴弦上緩緩流淌著。時而高亢激昂,像漲潮時的海水拍打著海岸:時而委婉低沉,像慈母呼喚著久別的孩子;時而清脆薄亮,像徐徐的清風拂過翠綠的竹林;時而淒涼感,仿佛是一個離鄉的遊子正在輕輕地哭泣……
無華靜靜佇在那裏,香兒的微笑、徐仁的戲虐、父親的慘死、黑風洞奇遇、屠村焚屍、上山學藝、痛殺黑熊、開凡師祖的離去、昏睡百年、娶宇茹為妻、闖塔欲尋母,十年間的一幕幕湧上心頭,不由得如醉如癡,在竹席上隨著琴音手舞幽魂劍。
琴聲猶如一股清泉為,洗去心靈的汙垢,洗去疲倦的塵埃,洗去內心的浮躁。劍影漸漸地與這靈動美妙的琴聲融為一體,超脫紅塵,心凝形釋,與萬化冥合。
多麼的美妙啊!每一個音符似乎有了魔法有了生命,歡快的跳著。
琴聲時而急速如千軍萬馬奔騰,時而緩緩如流水潺潺,時而低回委婉似竊竊私語,時而高亢挺拔似巍峨高山。無華整個身心都沉醉在優美旋律之中,幽魂劍跟著音符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飛翔。
在夕陽收起了最後一縷餘暉時,美妙的琴聲中止。
“好久沒有這樣痛快淋漓。”老者虛弱的伏在琴案上,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無華怔怔地望著幽魂劍,它還是那樣黑黑地古樸地沒有一絲靈動,似乎摸到了無劍無痕的真諦。
“前輩可否再彈一曲。”無華並沒有注意到老者,而是遺憾,琴音再繼續,自己就可以把玄玄劍法完全掌握。
“少年,就到這裏,就到這裏,老夫以無力再彈。”
這時,無華才發現老者以無法繼續,忙上前,將真氣輸入,老者臉漸漸紅暈起來。
“知音難求,此琴應該有它歸處,老友讓我覓得知音,終於找到了。”說完用手指在琴身上輕扣幾下,伏羲琴騰空而起,隱入無華的身體內,出現在蓮華圖案的前方。
“前輩您這是……”
老者止住無華的話語,“那裏,是通往第三層的通道,你可以過去了。”
“我通過第二層的考驗?”
“還想怎樣,難不成讓老夫力氣耗盡而亡,去吧,少年!”老者說完,眼前的一切都化為虛無,隻有一個木質的梯子伸向塔的上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