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下的山頂歐式別墅顯得份外的靜謐,如同一位靜靜佇立在風中的美麗少女。
二樓豪華主臥內,嘩啦啦的流水聲還在繼續。
坐在複古式宮廷式大床上的林奚歡坐立難安,她已經結婚三個月了,可丈夫卻是第一次回來。
而今天晚上會是他們的新婚之夜。
隻要想到待會兒就要在這個大床上發生些什麼,她的掌心就滿滿地都是冷汗,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不行!
林奚歡猛地從床上站起來,她必須做些什麼才行。
她在房間裏左右顧盼。
房間內並沒有開頂燈,隻有牆壁上兩盞壁燈散發著幽幽的光芒,照的窗外巨大鳳凰樹的花若隱若現,暗香浮動,美麗異常。
不過林奚歡此時可沒有什麼閑情逸致欣賞這份美麗,她的眸光盡數被茶幾上的紅酒吸引。
據說酒是可以壯膽的,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壯膽。
林奚歡立即抬起腳步走過去。
她把紅酒倒進水晶杯裏端起來就要送到唇邊,隻是林奚歡實在是太緊張了,手指一滑,殷紅的液體就盡數灑在胸前。
林奚歡驚呼一聲,剛想抽出紙巾處理的時候,浴室裏的水聲停了,哢噠一聲,房門被打開了。
動作頓住,她幾乎是下意識抬頭看過去,就看到走出來的高大男人。
她跟這個男人自小相識,到了現在已經將十多年了,可盡管是這麼長的相識,在每次看到還是會被驚豔到。
黝黑深邃的眸,淡色的薄唇,完美輪廓,精致的仿若從二次元走出來的美男子,即使隻隨意穿著浴袍,也輕而易舉給人一種風華絕代的風姿。
繁景,紀繁景。
她一直覺得這個名字是對他最完美的闡釋。
紀繁景毛巾擦拭著頭發,正準備轉去書房的時候腳步停住,像是察覺到什麼一樣緩緩地轉過頭,就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女人。
她穿著一件男人的白襯衣,下麵露出光裸的小腿,扣子是係了最上麵的位置,可衣服實在是太大了,鬆鬆垮垮的穿在她的身上露出精致的鎖骨。
此時她裏麵是空蕩蕩的,濕透的菲薄布料貼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風光。
男人的眉心緊緊地皺了皺起來,深邃幽暗的眼眸裏覆著薄冰,顯然並沒有並沒有被眼前如畫的風景吸引,望著女子的眸光越發的陰鷙危險。
“誰準你進來的?”男人的聲音清冽華麗,語調不高不低,卻讓人涼到骨子裏。
林奚歡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的水晶杯,纖細的手指因為用力指節處泛起蒼白的顏色,清雅美麗的麵容努力露出動人的淺笑,聲調輕軟的開口,說道,“今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新婚……之夜?”短短的四個字被他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吐出來,像是一點點的咬碎了一般,莫名的有種心驚的感覺。
“是……是啊。”林奚歡感覺到空氣凝滯,呼吸都變得困難了,她硬著頭皮繼續開口,“你忘了嗎?我們三個月前已經登記結婚……”
尾音因為男人的驟然靠近消失在她的喉嚨裏,凶猛而強悍的侵略氣息讓林奚歡嚇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