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子?憶故人
四時相思已蒼茫,心即碎,亦難忘,幾度惆悵,放眼自哀傷。百萬叢叢忠愛紅,花心死,迷蝶殤。
憶夢迷離兩相望,欲有言不可張,揮袖千裏,何須雲中藏?願得十年春秋故。心成冰,猶不涼。
祁岩2006年8月5日
一段奇特的體驗,像生活在夢裏。每當夜晚來臨,我總是睡不著。透過窗子望向天空,後夜的寂靜令人身心恍惚。
不知什麼時候進入了夢境……
特別喜歡和林惜漫步在操場上,晚自習下課後會一起看星星。常常是在放學後,大雨傾盆的,騎著單車在雨幕中飛馳,後座的她用手掐著我的脖子讓我減速,還念叨著:“祁岩,你丫真是一土匪!”我笑著說:“土匪載著他的壓寨夫人回山嘍!”
吵架後主動認錯的雲藝,我的好搭檔,半夜裏扮鬼嚇過他,一起翹過課,然後我會把所有的責任推在他身上,事後,他總是很委屈地問:“為什麼老師隻信你的話?”我哈哈大笑,“因為我比你乖嘛!”雲藝不屑地撇撇嘴:“你乖個屁!”
“祁岩,你要報哪個高中?”林惜問。
我毫不猶豫地回答:“當然和你一樣啦,我們不在一起怎麼行!”
同一年的秋天,我背著行李獨自來到城裏,約定的高中,將由我一個人演繹。學校有很多的樹,在那個季節灑下一片又一片的葉子,每當走在酥軟的葉毯上,我都會忍不住地想:“你還好嗎?”
還是經常看星星,不過是雲藝陪我一起看。
“放棄一流的高中來這破學校,你真是白癡!”很多次我都咬牙切齒惡狠狠地說他,他總是毫不在意地哈哈大笑,然後很認真地說:“你不知道我是錢奴麼,校長給我錢啊!”
整天遊手好閑,自由散漫,每次考試卻總是年級第一。這就是聰明的雲藝。最了解我的人也是雲藝,從小到大,我們一直在一起念書,我一直都很依賴他,無論發生什麼事,他一定會站在我的前麵。報考高中時,其實很擔心他會報其他學校,但最終他還是選擇陪在我身邊,很多次我在心裏想,欠他的永遠也還不完。
一次外出的時候,雲藝突然談起林惜。
“她在青嵐高中當校花,而且有了很帥的男朋友。”雲藝小心翼翼地說著,我故意掩飾著悲傷笑著回答:“那很好啊,我是時候放棄了,會忘記她的。”心中那種沉悶的感受擴散開來,令人難以呼吸,雲藝可能後悔說出來,便沉默起來。
後來明白,要完完全全忘掉一個人,一個曾經最喜歡的人,而且仍舊喜歡的人,真的好難。
雲藝18歲生日的時候,我把最心愛的畫冊送給他,本人實在不喜歡矯情,但還是滿懷深情地對他說:“臭小子,我們做一輩子的好朋友,行嗎?”雲藝拿眼橫我:“我要吐啦!”我立刻火冒三丈:“丫的!老子好不容易培養的情緒,全被你破壞啦!”然後他就一直笑,後來他在我的e-mail裏留下這樣一句話:“朋友聚有散,我們要做一輩子情同手足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