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南極半島,夏霧裹著厚厚的衝鋒衣,行走在厚厚的雪地上,隻覺得寒氣從腳底直往上冒,她凍得打了個哆嗦,忍不住罵道:“季榮軒你這個瘋子,明明在悉尼玩兒得好好的,你非要把我拉到南極來,你要凍死我是吧!”
走在她前頭的季榮軒停下腳步,回頭道:“這裏冷歸冷,總比你在悉尼天天穿比基尼衝浪要好得多。”
夏霧一聽更來氣了:“我穿比基尼怎麼了?礙著你眼睛了咋地?我身材這麼好憑什麼不能穿比基尼?”
“正因為你身材好,所以隻能我一個人看。”季榮軒語氣理所當然。
“喲嗬,你的意思是等將來我老了身材差了,就可以給別人看了?”夏霧曲解他的意思。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無論什麼時候,你的身子都隻能我一個人看。”季榮軒沉聲辯解。
夏霧聞言更是冷笑不已:“有本事你走在路上不要看別的女人一眼,看一眼你就自戳雙目怎麼樣?”
“這根本不是一回事。”季榮軒皺眉。
“可對我來說就是一回事。”夏霧冷聲道。
“你這是在胡攪蠻纏!”季榮軒有些不耐煩了。
“究竟是我在胡攪蠻纏,還是你霸道不講理?”夏霧生氣道。
季榮軒皺緊眉頭,壓抑著怒氣道:“你要是實在想在穿比基尼衝浪,我可以包下一片海灘讓你一個人玩兒個痛快,或者去我的私人島嶼,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想穿什麼就穿什麼。”
夏霧嗤笑一聲:“你都跟我一樣是無業遊民了,還包一片海灘?就不怕坐吃山空?”
“你放心,就算成了無業遊民,我也養得活你,多少片海灘我都包得起。”季榮軒淡淡道。
夏霧撇撇嘴:“你包得起海灘又怎樣,衝浪這種運動本就是要大家一起玩兒才夠熱鬧夠刺激,一個人玩多無聊!我沒有必要因為你的霸道自私而委屈我自己。”
“我承認我自私,但是,你真的不能為了我哪怕退讓一步嗎?”季榮軒沉聲問道。
“那你呢,你又為什麼不能為了我退讓一步?”夏霧反問。
季榮軒無言以對,夏霧亦是咬了唇沒再說話。
都說一起旅行最能看出兩個人合不合適,可現在蜜月才過去一個星期,兩人之間就不可避免地發生了這樣不可調和的矛盾,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難道她和季榮軒真的不適合做夫妻?
帶著這樣的疑惑,夏霧跟在季榮軒後頭,一路沉默地來到了海邊,她看到了許許多多企鵝,有的在浮冰上散步,步姿憨態可掬,有的則在海裏遊泳,遊得歡快又迅捷。
看著浮冰上一個個東張西望呆頭呆腦的企鵝,夏霧煩悶的心情一下子輕快了許多,正要踏上一塊大的浮冰近距離觀看企鵝,卻被人一把拉住。
她回頭,見是季榮軒,頓時沒好氣道:“鬆手!”
“浮冰上不安全,別過去。”季榮軒勸道。
“放心吧,一時半會兒飄不走的。”夏霧甩開他的手,堅持跳上了浮冰,近距離看到企鵝群,更覺可愛,她蹲下身來,摘下手套,伸手摸了摸其中一隻萌萌的企鵝寶寶,旁邊卻突然伸過來一隻尖嘴在她手上狠狠啄了下。
夏霧痛叫一聲站起身,卻見手上已經多了一道血印,身後一飛快地衝過來一個人,是季榮軒,見他一臉擔憂地從背包裏拿出急救包給她處理傷口,她突然間就不那麼生氣了。
這個男人雖然從小就貴公子一樣地長大,又在商場叱吒多年,但他其實根本沒有什麼情感經驗。除了八年前三姐刻意接近他的那一段虛假感情,就隻有之前在校園裏和唐嵐的一段短暫感情。
他和唐嵐的那一段校園感情,似乎因為唐嵐的過分自卑,因而還沒正式開始,就結束了。
而他和三姐的那一段,則因為三姐是帶著目的接近他,兩人幾乎沒有任何親密舉動。他隻是將三姐當成不可褻瀆的女神一樣追求。或許正是因為前一段感情中唐嵐的自卑,才導致他被三姐的自信開朗美麗大方所吸引。可惜,卻以三姐在訂婚前夜‘跳樓自殺’而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