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十幾天前?”我仔細想了一想,搖搖頭。
“騷猴子”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他好像在考慮要不要把一件事告訴我。
“難道我當時醒過來時,變成過那種怪物?”
“騷猴子”沉著臉看著我,緩緩點了點頭。
“你還記不記得,其實一開始照顧你的護士,是另外一個女人,長得很高,我管她叫蕾蕾的?”
我搖搖頭——實在是想不起來了。
“騷猴子”笑道:“看樣子這個女人顏值還不夠高,活還不夠好,照顧了你將近一個月,你都記不起她來。她也是一個護士,是果敢人,在中國國內上過衛校,前幾年這裏成為戰區時,被政府軍抓去做過護士。”
“那天蕾蕾幫你擦身——你在床上躺了快一個來月,身上那股子味道實在是蓋不住了——,我在旁邊看著,我忽然發現你的肌肉抽動了兩下,暗想莫非美女的撫摸刺激到你的中樞神經,你就要醒了?看了會兒,覺得應該沒什麼問題,我就去上廁所了。結果拉完屎回來,經過這件草屋的窗戶時,看到讓我心驚膽戰的一幕。
“蕾蕾正在靠窗的一張桌子這裏,正對著窗戶背對著床,在盆裏搓洗給你擦身的毛巾。而你居然從床上站起來了,兩隻眼睛從背後直勾勾盯著蕾蕾看。”
“開什麼玩笑,我……”
“我不是說你想對蕾蕾做什麼事情,你在上海,看慣了寫字樓裏的漂亮小姐姐,也看慣了硬盤裏要顏值有顏值,要身材有身材的奔放妹子,對蕾蕾應該是沒胃口的,何況,當時你還沒恢複。不過,那時候你的兩隻眼睛,完全是紅的,而且瞳仁不是正常人的那種圓的,而是兩條豎線。”
我當時就覺得脊梁溝有點發涼。
“蕾蕾絲毫沒有察覺,還在那裏搓洗毛巾,還把搓洗完的髒水從窗戶潑了出來。而在她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你在她背後一齜牙。老兄,當時可是大白天,你露這種’蜜汁微笑’,我居然全身都在冒冷汗……”
“我想……它想做什麼?”我心驚膽戰地問道,暗想,不會我莫名其妙手上又多了一條人命吧?
“騷猴子”說道:“當時,我知道情況不妙,大叫道:’蕾蕾,快從窗戶跳出來!’一邊跑了過去。可是,不知道是因為我普通話不標準,還是因為她腦瓜不太好使,亦或是我太帥了把她給看傻了?總之,她隻是衝著我傻笑,身體沒有一點動作。
“她不肯自己動,那隻能我動嘍。就在我心急火燎衝到窗戶下準備拉她時,特麼你先動了。
“你小子真是穩如泰山,動如脫兔啊,居然一下子跳起來,餓虎撲食一樣摟住蕾蕾,和她一起從窗口躥了出來。然後把她撲在地上,嘴巴裏發出一陣狂笑。而蕾蕾已經被嚇得昏了過去,隻能躺在地上任你蹂躪。”
這廝語調平靜,表情嚴肅,但措辭越說越誇張,而且車越開越快,難道司機當久了,想好好說話都難?
隻聽“騷猴子”續道:“你知道你當時的樣子有多瘮人嗎?麵部肌肉扭曲不說,腿上的筋肉都把皮給撐破了,手上居然還爆出角來……那樣子真的是……
“眼看挺好的一個姑娘,就要被你這惡魔給毀了,我衝過來抬起一腳,正中你太陽穴。你被我踢了一個跟頭,怪叫著想要站起來和我繼續單練,可惜的是,你站不起來了。
“應該是你的身體狀況還沒恢複的關係,勉強站起來後,你身子搖了兩搖,眼睛裏的紅光消失了,瞳仁也開始恢複正常,然後就軟倒在了地上。
“不過經過這一折騰,蕾蕾死活不願意再照顧你了,當天就打包袱離開了這個村子,我死留活留,把工資翻倍也沒用。我隻能另外請了個護士給你,就是剛才那個玉恩,活兒也不錯,就是沒有先前那個好。”
我點了點頭,看著說得眉飛色舞的“騷猴子”,暗想不知道他剛才這番話裏,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不久之後,我就會意識到,“騷猴子”至少在一件事上騙了我,而且真相是讓人毛骨悚然的。
沉默了一會兒,我終於問出了我最想知道,也是最怕知道答案的一個問題。
“那個叫極光的……是不是林雨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