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雨的表情,明顯是覺得知道我這人傻逼,沒想到這麼傻逼。於是她這一腳結結實實蹬在我胸口,我就感到胸口一陣悶痛,嗓子眼這裏都有些發澀。但我雙手也借勢一把摟住了她的腳,並且是死死抱住,我身體被踹得向後傾倒之際,她也因此被我帶得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你放開!你還要不要臉!你還是不是男人!”小雨厲聲大喝。
嗯,臉是可以不要的,男人也是可以不做的,但放是不可能的。因為命更重要。我一邊想著,一邊索性“擴大戰果”,一把抱住小雨的小腿,然後是整條腿。
說老實話,這感覺還真是爽……
小雨自然是勃然大怒,她本來想用還沒被我控製住的左腿來踹我的腦袋,可是我已經抱住了她整條右腿,她左腿根本踢不到我頭。於是,她用拳頭狠命地砸我的腦袋和肩膀,這手勁兒讓我感覺我腦袋都要開花了。但我認準了“要活命,流氓就要耍到底”,於是索性一個上撲,把她的腰給抱住了,頭直接湊到了她的胸口上。
這感覺更爽了……
小雨的拳頭如同雨點般落到我腦袋上,我還想往上抱,可終於被錘得沒有了力氣,頭一暈,雙手一鬆,癱軟在地上。
鼻青臉腫的我連睜眼都有些困難,卻看到小雨一下子居然騎在我身上。
她這個動作不大雅觀,讓我瞬間有些萬念俱灰——原來我一直暗戀著的女神,也能是這樣醜陋的貨色。
小雨表情猙獰,拳頭在我的腦袋和胸口上狠命錘了一通,然後用一種陰冷的口氣說道:“我要把你的眼珠挖出來,放在這裏,讓你永遠眺望大海。”
我打了個寒戰,在那一刹那,我有些懷疑眼前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小雨。那個文靜、溫柔、博學,偶爾有些小頑皮的小雨似乎已經蕩然無存。眼前的這個美女,隻是擁有了她的軀殼,而靈魂卻屬於另一個惡鬼。
也或許,人本來就是有獸性的吧。小雨在上海寫字樓裏,展現的是一個最美好的自我,而在這個沒有法律約束,道德都是狗屁的世界裏,她體內隱藏的獸性正在宣泄出來。
我不就是這樣嗎?在上海,我怎麼會不顧一切、非常猥瑣地去抱一個女人的大腿,心裏麵還為此暗爽不已?
她已經用左手撩開我左邊的眼皮,右手食指準備插進我的左眼眶了。
就在這時,她忽然悶哼了一聲,然後身子一挺,整個人向前撲倒,直接倒在了我的身上。
她顯然是受了什麼重擊,被打暈了,這一下再沒起來。
我用力把小雨從我身上推開,卻看到“騷猴子”站在那裏,冷冷地瞅著小雨。
我驚喜交加:“你……你沒跌下去摔死?”
“騷猴子”“嗯”了一聲,說道:“兵爺的命哪裏會那麼賤?她是把我踢出去了,可我很快就抓住了那根死人骨頭做成的鏈條,蕩了幾下,又蕩回來了。正好看到她在強奸你,於是直接下黑腳。”
我“哈哈”一笑,說道:“太好了,這下誰強奸誰還不知道了……”可我發現“騷猴子”臉色不對,非常地凝重。
他側耳對外麵聽一聽,然後對我說道:“把她身上衣服剝下來,撕成條,然後手腳捆住。”
我一聽要脫小雨衣服,扭捏猶豫起來。
“騷猴子”看出我的心思,冷笑道:“別假正經!再說她裏麵有胸罩和內褲的。你不舍得剝光她,那就直接把她扔下懸崖!咱們得快點離開這裏,黎則廷很快會再過來的。”
我“嗯”了一聲,照他的意思做了。
“騷猴子”看了地上隻剩下內衣內褲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小雨幾眼,然後對我說道:“抓上這根鏈子,然後往上爬。”
我點點頭,抓住人骨鏈條往上攀爬。說老實話,剛才還覺得這些人骨可能是假的,是塑料什麼做的,如今一摸上去,才明白確實是骨頭——和死人骨頭如此親密地接觸,甚至攀著它們上爬,這感覺相當地怪異恐怖。
“停下吧!”下麵“騷猴子”的聲音叫道。我往下一看,“騷猴子”也已經從那個凹陷中翻了出來,也攀在人骨鏈條上。他右手用力抓住一個骷髏的喉嚨這裏,雙腳蹬在崖壁上,開始小跑。整條骷髏鏈條也被他帶得晃動起來。
我抬頭一看,一具一具的骷髏以同樣的方式連接著,呈現一個姿勢,一直排列到這麵懸崖我所看不到的地方;低頭看時,也是無數的骷髏以同樣的方式被連接起來,呈現一個姿勢,一直排列向懸崖底部的亂石和海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