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菲貪玩,哪裏有熱鬧就往哪裏湊,哪裏有人氣就去哪裏浪。
但她卻死要麵子,不敢苟同,美其名曰“小清新的世界觀你等俗人怎會懂?我這不叫瞎晃蕩,人家的學名叫‘旅行’!無文藝不旅行,不2B無青春。”
她總是想著離開現居地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我是大山裏的孩子,從小到大沒見過世麵,已經很可憐了。如今進了城,你還好意思讓我‘閉關鎖國’,繼續丟人下去麼?”
我不止一次地說過,米菲的眼神很厲害。對別人是怎樣的效果我不得而知,但無一例外地讓我繳械投降。
期末複習周。
已拿到留學offer的我自是清閑無事。而她,明明堆著近十門考試,卻依然不見收心,整天嚷嚷著要去“嚐盡世間人情冷暖,遊曆祖國的大好河山”。
“你不準備考試了?前幾天不是還吐槽這學期的課程門門都是你們院的‘經典保留必掛科目’麼?這會兒你倒是挺淡定了!”
“呀!謝瑾然,我可不可以稍微指望你有點兒愛心啊?別哪壺不開提哪壺好伐······正是因為一個月後,我有一場身心俱疲的‘拉鋸戰’要打,現在才更要去放鬆自我、享受人生呐!不然,會死不瞑目的······來,謝大神,看著我的眼睛,你就答應了奴家吧!”
結果是可想而知的。我若不答應,她一定會用唐僧的口吻對我大唱《學渣之歌》,而那過程,相當痛苦。
於是,在距離考試周還有半月餘,我們去到了一個西南邊陲小鎮。
米菲的出行理論很簡單。
“我帶上你,你帶上錢,咱們談一段奮不顧身的戀愛,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
好話都被她說盡了,我卻連複議權都給剝奪。這小女子,委實囂張。怪誰呢?還不是我給慣的!
找到下榻的客棧尚不太難。古鎮很小,要尋一家知名度、好評率頗高的住處,就算是問當地的孩童也知道。
米菲對吃住不講究,她隻要能收獲賞心悅目的景致和記憶深刻的經曆就算是完成了自個兒設定的旅行的意義。
我卻不然。既然出來玩,沒道理虧待自己。
都說旅行是件“花錢買罪受”的活計,左右都是要受罪的,把程度控製在可受範圍內,能力允許的情況下,何樂而不為呢?
她常常教育我“就算是公子哥,也不能養成富貴病”。可她哪裏知道,就她那吃穿不講究的性子,如不是我互補地為她周全考慮著,真難受了,指不定遷怒地禍害誰呢!
果然父親說得對,“在理性的問題上不用和女人有實質性的溝通”。
在登記入住時,卻發生了一件我意料之外的事。
同床共枕的經曆是有過的。
秦思嘉生日那天,我把被室友“拋棄”的醉鬼帶回自己的公寓。第二天早上,她對於在我懷裏醒來一事表現得毫不羞澀、一臉淡定、理所當然。
“你不要說什麼要我對你負責的話哈!我自己做過什麼、沒做過什麼就算是醉成泥了,我也還是有分寸的······但是,如果你死活要我對你負責的話,我也沒道理背負莫須有的罪名。來來來,現在地點也合適,時間也允許,如果你沒意見,我倒是很樂意配合著將生米煮成熟飯的。怎麼樣,有興趣否?”
鬧騰的小女子一邊說著,一邊笑得一副采花大盜嘴臉。
我怎麼就攤上這樣一個奇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