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是對出征將領的個人封賞。刑天厄他們這些已經站在了大夏臣公最巔峰的人物,給他們的賞賜就是意思意思,無非是原玉多少、玉錢多少、多少個美麗的海人處女奴隸。
刑天厄等以下的各大將領,則是都得到了候位。當然,如今的封侯也是有領地的,但是領地裏的軍權、財政權等等,都由王庭一手把握,類似於以前的封侯領地就是一個獨立的小王國的事情,是再也不會發生了。
隨後就輪到了刑天大風等人。論述功績,刑天家六兄弟如願以償的得到了神候的候位,同時在海人東部領都得到了一大片的領地。赤椋則是因為身為副官,功績不大,卻也被晉封鬼候,是為‘箭鬼候’,同樣是一個讓赤椋差點沒抓狂想要自殺的封號,和夏頡‘猛鬼候’有得一比。
夏頡的封賞則是讓刑天兄弟幾個差點沒流出了口水。
因為夏頡一向以來的功績,第一次參加西征的良好表現,在雲夢大澤隱巫殿的優秀表演,領軍去抓鰕峽力扛東夷大軍的英雄行徑,鬥箭力敗諸多東夷高手讓其大軍不得前行一步的偉大功勞,殲滅大量東夷精銳削弱東夷國力的業績,接待托爾達成末日堡壘投降的協議,救出安道爾、托爾的族人順利的策反末日堡壘……一件件重大關鍵的功績綜合起來,讓夏頡得到了‘地候’的候位,是為‘猛地候’,一個在夏頡看來,比‘猛鬼候’更加難聽更加見不得人的封號。
當然了,夏頡的領地也從神女湖朝四周擴張了整整五十倍,如今他名下的領地城池,擁有上千座之多,而且都是在南方平原上最為富饒的所在。這一點又讓刑天大風幾個嫉妒到了極點,恨不得現場就對夏頡打劫一番。刑天大風他們的領地,可都在海人的東部領上,說實在的,那一塊土地是不錯,但是數千年的交戰,那一片土地都被打殘廢了,窮鄉僻壤的,每年從領地上得到的錢財收入,可是少得可憐的。
然而,最後的一項對夏頡的封賞,則是讓刑天厄以外的三大巫家的家主都驚咦出聲,相柳翵更是迫不及待的跳了出來,當場表示了嚴厲的反對――履癸居然讓夏頡新成一軍,軍號‘蠻軍’,由夏頡征召蠻國的武士整點成軍,並由蠻軍負責鎮守海人的中部領!
新成一軍,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相柳翵可以容忍這種事情發生。但是,要命的事情是:履癸並沒有對這支軍隊的人數作出限製!一軍,如果夏頡在蠻國征召了千萬乃至數千萬的武士……那麼,刑天家手上的軍權,豈不是膨脹得更加厲害了?
但是,相柳翵的反對並沒有任何效果,刑天厄和履癸聯手,三五下就把相柳翵逼回了座位上去,隻能滿臉陰沉的等著夏頡,不知道在轉悠著什麼心思。
接下來是對各大巫家參戰的子弟進行賞賜,都很豐厚,都足以讓他們滿意。隻是,有了夏頡這新成一軍並且不限製軍隊人數的先例在,殿內的氣氛就有點古怪,所有的年輕人都紅著一雙眼瞪著夏頡,好似要能從他身上挖出一條條肉來。
在對屬國和屬族進行了足夠的封賞以答謝他們派出軍隊隨同出征之後,終於輪到安道爾他們了。
正如夏頡給安道爾說過的那樣,安道爾被封為‘恭天候’、托爾被封為‘順天候’。恭、順二字,可圈可點。他們的領地被封在安邑城東邊不到五百裏的一座城池中,所有被抓來大夏的海人貴族都必須生活在那座城市裏,嚴禁他們隨意的外出行事。當然,為了表彰安道爾和托爾獻出末日堡壘的功績,他們在那座城市擁有極高的自治權,就算他們在那城市裏再弄出一個亞特蘭蒂斯王國來,履癸都懶得理會!
當然,就算亞特蘭蒂斯王國在那座城市中重現,又能有什麼用?
大夏的軍隊搗毀了海人領地內所有的軍工廠和軍械倉庫,海人所有的高科技的武器都別摧毀。沒有了武器的海人,他們根本不堪一擊。
再看看那座城池附近密密麻麻的近百座軍鎮罷,有了這樣嚴密的看守,海人們還能做什麼?
夏頡冷眼旁觀履癸對安道爾和托爾的封賞,他暗自比較了一下自己和安道爾、托爾他們達成的協議,發現履癸忽視了很多協議中的內容。當然,夏頡沒傻到卻給海人秉公做主的程度,既然履癸食言了,反正那誓言也是用履癸老爹的靈魂發出的,他履癸都能選擇性的遺忘某些東西,他夏頡的記憶力又何必這麼好呢?
漫長的封賞典禮終於完成,履癸剛要喝令巫衛們將蠻王盤庚以及他的幾個兒子帶上大殿,突然坐在履癸身邊的刑天華鎣冷冰冰的說道:“大王,您還忘記了一件事情。八大天候如何處置?中天候之位空缺,卻又由誰補上?須知九大天候之位,可是老祖宗留下的封號,輕易不能廢除。”
履癸‘嗬嗬’笑了幾聲,冷眼看了看八大天候,冷聲道:“刑天輔公,諸位天候日後就安置在你軍部之中罷。唔,由他們負責安置海人的那座城池的安全就是,你看看給他們具體分派什麼樣的職司。諸位天候的家族親眷,也都盡數送去那裏。唔,如此安排,本王不希望有人不滿啊!”
八大天候恭順的低下了頭,一步差,步步差,既然他們沒想到履癸、刑天厄的暴力奪權,那麼,他們如今的下場,已經是很不錯的了。起碼,他們的族人還有他們自己都留下了性命。
履癸發放完了八大天候,扭頭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刑天華鎣,又有點忐忑的望了望刑天厄,最終沉聲說道:“至於中天候之位,由中天候之子易昊繼承。易昊忠勇能幹,與他父親大為不同……唔,易昊就繼承中天候的中州領地罷,隻是手下除了三萬護衛,再也不能有其他軍力。嗯,平日裏,易昊就去安邑令下任職,督掌安邑市麵的巡哨之責。”
八大天候同時抬起頭來,詫異的看了一眼履癸。九大天候同時落難,中天後更是被人刺殺,按道理說,易昊也是一個發配去海人聚居的城池幽禁終身的下場,怎麼他反而輕鬆逃出了厄運?
幾個天候瞥了一眼刑天華鎣,若有所悟。
而混雜在臣公群裏的易昊已經走出了班列,無比恭敬的朝履癸磕頭行禮。他大聲道:“謹尊陛下之令,臣日後定當守衛安邑一地安寧。”
頓了頓,易昊抬起頭來,很陰森的瞥了一眼夏頡,冷笑道:“陛下著臣巡哨安邑,臣今日正好要控告猛地候夏頡惡意打傷宮中女官一事!”
夏頡詫異了,他驚愕的看著滿臉恨意的易昊,這小子瘋了不成?在今天的這種場合彈劾自己?呃,他難道不知道,如今自己一身功勞的光環,剛剛被封為地候,更能獨掌一軍,身邊還有旒歆站著呢,他居然敢來控告自己?
打傷宮中女官麼,下手的,似乎不是他夏頡罷?
不僅是夏頡詫異了,就連履癸都是一臉的茫然,他茫然的扭過頭去,呆呆的看著刑天華鎣。
下麵坐著的刑天厄則是氣極敗壞的一掌震碎了麵前的玉案,陰沉充滿殺機的目光盯死了易昊。
相柳翵則是麵帶微笑,右手輕輕的拈動長須,一臉的悠閑自得。同樣被封為神候的相柳柔滿臉帶笑的站在相柳翵的身後,輕輕的替相柳翵拍打著肩膀。
易昊不知死活的上前了幾步,無比怨毒的瞥了一眼夏頡身邊的旒歆,厲聲喝道:“大王,夏頡打傷的,是王後身邊的女官,磐華!宮中女官,等同外庭臣公,磐華女官職位,等同於輔弼相丞四公之位。夏頡無辜毆打宮中女官以致重傷,是為對王庭的大不敬,其罪當誅!”
‘嘩啦啦’一下,十幾名臣子從班列中走了出來,他們站在易昊身後,放聲喝道:“陛下,其罪當誅!”這些臣子的職位,一個個都不低啊!都是一些掌握著大夏朝廷實權的官職,不知道他們發了什麼瘋,全部蹦跳了出來。
履癸的臉漆黑漆黑的。
刑天厄的臉漆黑漆黑的。
旒歆的臉,青綠一片,好似一片綠葉。氣流湧動,她的長發漸漸的漂浮起來,一股可怕的殺機,彌漫整個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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