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巫盜(2 / 3)

西疆戰區時,他成功的將體內的後天真元轉化為先天真氣,道行大進的同時,自身的元神、神識得到了極大的萃煉,對大巫最為重要的精神力暴漲了百倍以上!一直沒有空閑多做修煉的他,隻是穩穩的將巫力提升了一個台階,讓體內巫力更加精純精煉,卻沒想到今日製作破解袞的天候府外的護府星陣,卻在黎巫麵前暴露了他如今的老底,免不得又要生出是非來。

一隻黑色的夜梟無聲無息的從袞的府邸中飛了出來,繞著院子上空盤旋了幾周,突然就朝夏頡他們所在的這柱大樹撲了下來。那夜梟眼睛極其銳利,夏頡手上閃動著的細微銀光,已經足夠讓它看到這不懷好意的躲藏在密集的樹枝中的二人一獸。

黎巫眼裏綠光閃動了一下,剛要出手禁製住這隻用來巡守的夜梟,白已經無聲無息的出手了。它的身體彷佛二兩棉花一樣隨著一陣夜風飄了出去,兩條長臂猛然伸開,已經在空中扭斷了那夜梟的脖子。白的兩條強有力的腿輕輕的在院牆上點了一下,又借力飄了回來,隨後就在黎巫的身邊,狠狠的一口咬了下去,把那夜梟的脖子咬了下來,張開大嘴就是一通狂吸。

皺了一下眉頭,黎巫的小臉整個皺了起來,朝著另外一側挪動了一下身體,唯恐白身上的血糊在了自己身上。一不小心,黎巫卻是緊緊的和夏頡貼在了一起。

身體劇烈的哆嗦了一下,黎巫突然長身而起,彷佛一條幽靈,飛快的飄到了夏頡頭頂上的那根枝椏上去。正在製作解陣星訣的夏頡,眉心射出的精神波動也是一陣亂抖,就快要完工的星訣差點就爆了開來。幸好夏頡元神穩固,一顆心冷靜異常,這才強行控製自己,一分不差的把最後幾個巫苻打入了那玉片中,頓時手上那些玉片已經化為了純粹的銀色。

氣惱的瞪了黎巫一眼,夏頡從鼻子最深處噴出了一團冷氣,冷冷的哼了一聲。黎巫眼裏更是凶光閃動,惡狠狠的瞪了夏頡一眼,比劃了一下自己的拳頭,作出了就要在他頭上狠狠鑿幾下的動作來。

無奈的搖搖頭,夏頡用左手拍了一下剛才和黎巫肢體接觸的右肩,猛然想起剛才接觸之時,隔著皮甲和厚厚的巫袍都無法掩過的那一份細滑和柔嫩,他心裏不由得一愣,連忙低聲嘀咕了幾句:“阿彌陀佛,這女人可萬萬招惹不得!”

黎巫蹲在夏頡頭頂上那根枝椏的梢部,剛要做點什麼來顯示自己身為大巫的威嚴,猛不丁的聽到了夏頡嘴裏嘰哩咕嚕的自言自語,頓時好奇的問他:“阿彌陀佛?這是什麼意思?你們用來罵人的話麼?你想死不成?”

呃!夏頡無奈的抬起頭來,露出了比鬼還難看的笑容:“這阿彌陀佛,是問好的話。嗯,意思就是說,一切準備好了,你準備好動手沒?”

飛快的瞥了一眼夏頡手上那近百片細小的星訣,黎巫又飄到了他身邊蹲了下來,壓低了聲音喝道:“不就是偷偷的進厲天候的家裏取東西麼?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你解開這星陣,我就有辦法讓府邸裏所有的巫都失去知覺,實在是太簡單。”

“唔!”朝黎巫點點頭,夏頡身體一長,就要跳向前方數丈外的院牆。

黎巫卻一手拉住了夏頡,用力把他按在了枝椏上,一對漂亮的大眼睛睜得老大,很是不客氣的說道:“記住,把天巫殿十大星陣的星圖到時候全部送去我那裏。嗬嗬,我想進天巫殿的丹殿,已經有好幾年了,可惜就是解不開他們天巫殿護殿的星陣啊。”

夏頡愕然,看著黎巫抱怨道:“你去天巫殿丹殿作甚?黎巫大人,旒歆大人,我對星陣的所有知識,都來自於前任天巫,你要我轉手就把天巫殿的最高機密全部賣給你,這也太過分了吧?”

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學著夏頡的姿勢很不雅觀的聳聳肩膀,黎巫歪了一下腦袋很是惡意的笑起來:“大夏巫教中的所有巫藥,有一百七十二種丹方是我黎巫殿沒有的,全部藏在天巫殿最隱秘的丹殿中。嗬嗬,收集所有的巫藥藥方,這可是我很小時候的夢想!你以為,從天巫那摳門的老不死手上勒索幾顆丹藥,很容易不成?”

嘿嘿的笑了幾聲,心情越來越輕鬆的黎巫差點就大喊大叫起來:“隻要有了那一百七十二種丹房,我起碼可以在那些丹方的基礎上再製出數百種新的巫藥,這是多大的。”

黎巫的語氣突然一滯,異常憤怒的低聲咆哮起來:“夏頡,白,你們給我記住今天的事情。”

夏頡和白根本沒聽黎巫的自言自語,一人一獸兄弟兩個早就跳了出去,趴在了厲天候袞的天候府牆頭上,探頭探腦的朝牆內打量起來。

憤怒的一腳跺在了自己立身的枝椏上,把那一條尺許粗的樹幹震成了粉末,黎巫身體化為一團黯淡的綠色虛影,猛的閃到了夏頡的身邊。她憤憤不平的低聲吼道:“夏頡,你給本巫記住,從來沒有人敢在我黎巫說話的時候這樣大搖大擺的走開!你給我記住,你這是對黎巫,對整個黎巫殿的冒犯,我遲早要找你算這筆帳。”

夏頡隨手一抓,把黎巫拉得趴在了那兩尺多厚的牆頭上。他無奈的盯著黎巫,低聲歎道:“黎巫大人,我們是來做賊的。我們是做賊啊,是偷東西,不是做強盜。我們是偷,不是搶。您這樣站在牆頭,怕天候府內的那些護衛看不到您還是怎麼?”

伸出食指,狠狠的對著夏頡的腋下捅了一指頭,黎巫咬著牙齒低聲喝道:“賊?本巫怎麼可能做賊?”

用那種既然做了某種職業就千萬不要再立牌坊的表情古怪的看了黎巫一眼,夏頡低聲歎息道:“那麼,黎巫大人,您現在這個樣子是在幹什麼呢?半夜來拜訪厲天候麼?唔,厲天候還不值得您親自上門拜訪罷?”

黎巫徹底啞然,含糊的咕噥了幾句,居然就這麼輕鬆的放過了夏頡。頃刻的功夫,她又興奮起來,一對眸子已經變成了綠油油的,一絲絲極其淩厲的青色寒光在眸子深處不斷的閃動,黎巫很是激動的說道:“好了,我是來做賊的又怎樣?唔,這罩住了整個府邸的星陣,你怎麼解開它?”她躍躍欲試的伸出了右手,輕聲道:“若是你的星訣無用的話,我可要直接把這星陣給粉碎掉了。”

再次的沒有了言語,夏頡低聲歎息了一聲,一股巫力注入了手上的星訣中,近百片銀色的玉片紛紛飄了起來,急速的飛上了高空,一陣的盤旋,已經按照他計算的方位,鎮住了厲天候府上空七殺點星陣的所有星位。

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條黑色的手絹,緊緊的蒙住了自己的臉,僅僅露了一對眼睛出來,夏頡低聲道:“旒歆,我的巫力不夠,隻能解開這星陣一瞬間的功夫,進去的時候,可一定要快。”

黎巫的心髒突然就這麼無端端的劇烈的跳了起來,她無比聽話的狠狠的點點頭,呼吸有點沉重的說道:“好,聽你的。”頓了頓,她突然又笑起來:“放心罷,就算被厲天候的護衛發現了,我也安排了後手,逃走是不成問題的。”

“嗯,後手?”夏頡愣了一下,卻沒有問她詳細的情況,雙手結成了一個古怪的巫印,低聲的喝道:“天星轉,封!”他已經引發了天空那占據了七殺點星陣各大星位的星訣,讓它們構成了一個極小的星陣,就好似一塊石頭投入了小溪一樣,讓溪水瞬間停滯了一下。就是這一瞬間的停滯,厲天候府上空那完美的星陣禁製突然裂開了一個小小的空隙。

體內的巫力幾乎是被瞬間抽空,夏頡眼前一黑,卻是已經本能的團身翻進了厲天候的府邸內。身體還沒有落地,夏頡已經在空中團成了一個肉球,身體剛剛接觸到地麵,他已經急速的翻滾了幾次,無聲無息的幾個跳躍,身體已經隱沒在了牆根附近的一團樹影內。

緊跟在夏頡身後飄進來的黎巫看得是歎為觀止,她驚疑的低聲道:“這蠻子成日裏做賊的不成?怎麼這動作如此熟練呢?”

一邊惡毒的揣測著夏頡是否擁有某種副職的可能性,黎巫的動作卻並不比夏頡慢到哪裏。她剛剛飄過牆頭,右手上就已經掏出了一個雕琢手法極其拙劣,外表非常難看,材質卻是極品冰玉的藥瓶,隨手拔出了瓶塞,把裏麵數十點青色的藥液朝著前方撒了出去。

那青色的藥液剛剛接觸空氣,立刻化為一蓬蓬青色的霧氣,隨之就消失無形。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氣彌漫在眼前這個巨大的院落裏,幾乎是瞬間的功夫,到處就傳來了人體倒地發出的‘噗噗’聲。

“嗬嗬嗬嗬!”黎巫無比得意的笑了起來:“我親手煉製的‘百草軟龍香’,就算是真正的應龍,聞到了也會渾身癱軟睡了過去,這個院子裏所有的護衛,可不是被我清理幹淨了麼?”

得意的黎巫回過頭來,突然呆住了。就在她身後三尺的地方,白翻著白眼,嘴裏吐出了一層厚厚的白色泡沫,也癱軟昏睡了過去。在斜後方的樹叢裏,夏頡更是四仰八叉的倒在了那裏,也不知道壓壞了多少花花草草。

眼裏的綠光猛的熊熊燃燒起來,黎巫氣極敗壞的低聲咆哮道:“無用的廢物,你們,你們怎麼能躺下?”

一盞茶時分後,腦袋還有點發暈的夏頡搖晃了一下身體,近乎哀求的朝著黎巫拱了拱手:“黎巫大人,旒歆,我們是來做賊的,你用巫藥把這麼多護衛都昏睡了過去,是很好的事情。可是你連同夥都不放過,你也太過分了罷?”眼珠子無法正確對焦的白身體軟遝遝的靠在了夏頡大腿上,對著黎巫連連點頭,表示他絕對讚同夏頡的意見。

黎巫隻是沒吭聲,右手死死的握著那冰玉藥瓶。

撇了撇嘴,夏頡掃了一眼黎巫手上的藥瓶,含糊的說道:“看你手上那瓶子這麼醜,就知道你藥瓶裏沒放好東西。幸好你的巫藥對自己無效,否則若是我們三個都躺在了這裏,明天可就有趣了,等得厲天候把我們抬到王庭裏去,到時候卻是真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