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鎣笑了起來:“三爺爺,那,我一起去可好?”
刑天十三聳聳肩膀,不置可否的說道:“你的空閑總是太多。華鎣,可得好好的想想,這次你怎麼就看走眼了呢?”嘿嘿笑了幾聲,刑天十三轉身實施然離開。
刑天華鎣臉蛋跳了幾下,突然一掌按在了身邊的長案上:“篪虎暴龍?你居然贏了!該死的相柳柔,無能的廢物,你輸了就好,怎麼還連累我受責?該死的東西!”那一張長案上擺放了十幾卷長卷,幾支毫筆、硯台等物,突然統統炸開,或者融化,或者結冰,或者直接被一團黑氣絞成了粉碎。
過了兩盞茶的時間,一架四輪車被兩匹七彩麋鹿拖著出了刑天家的大門。刑天十三還是老樣子,夾著那布卷,顫巍巍的跟在那馬車的後麵,就好像一個老管家。他身後這次緊緊的跟上了十幾名軍士,八個童子,一行人朝著西坊去了。
而刑天家隔著大街相望的一處大門那,形容古怪的申公豹正從一頭黑虎的背上跳下來。看到刑天十三帶著人走過,申公豹連忙遠遠的行禮問好。刑天十三卻是不理不睬的耷拉著眉頭走了過去,鹹不鹹淡不淡的哼了一聲,嗓子裏麵咳嗽了幾下,突然一口濃痰帶著呼嘯聲飛了出去。
一聲脆響,申公豹腳尖前三寸的一塊大方磚整個被那口濃痰打成粉碎,嚇得申公豹連忙倒退了幾步,連連行禮問安,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刑天十三這才很賞臉的用眼角斜了申公豹一眼,點點頭說道:“你這娃娃還像個人樣,比相柳家那幾條蛇崽子順眼點。唉,怎麼前幾天在熊營,你就沒被打斷腿呢?”
申公豹一口血差點噴了出來,這老爺子怎麼說話的?不過,整個安邑所有的貴族都清楚刑天十三是個絕對招惹不得的人物,就算是幾大巫家的家主乃至中原九州的九大天候都不敢招惹這位,何況是他申公豹?當下申公豹的腦袋都差點杵到地上了,好容易才看著刑天十三帶著人拐過了前麵的街角不見了,這才一頭冷汗了抬起頭來。
“整個大夏就隻有一個刑天十三,還真他媽的是運氣。”向來心機深沉的申公豹,都忍不住開口罵了一句髒話。
這裏刑天十三的車馬剛過,那邊申公鯤一臉輕鬆自在,像是剛吃了幾斤大補藥一樣紅光滿麵的引了幾個隨從護衛,騎著一票稀奇古怪的坐騎快速奔了過來。看到申公豹站在自己家大門口,申公鯤一偏腿,輕巧的跳下,身體古怪的在空中扭動一下,已經到了申公豹麵前。
一對麵,申公鯤就一拳砸在了申公豹的胸脯上,笑道:“你不去熊營廝混,怎麼又跑進城了?也是來看熱鬧的?”
申公豹怪眉一聳,嘿嘿笑道:“我來看熱鬧不假,不過你朋友相柳柔輸了個幹淨,你多少也做個樣子哭幾聲行不?”
申公鯤同樣眉毛一聳,吊兒郎當的拍拍掌跳了幾下,大笑:“又不是我兒子,我為他哭?媽的,他卻是一個廢物,好容易前幾年壓著對門那幾兄弟鬧了一陣,如今幾場輸得沒了影兒,我還傷心我在西坊請他玩姑娘花的錢哩。”
說著說著,申公鯤極其下賤的仰天哭嚎了幾聲:“我的錢啊,怎麼都去喂了那個白癡加廢物?他們相柳家這一代怎麼也不選幾個中用的人出來?唉~~~!”
申公豹一臉的麻木,呆呆的看了申公鯤半天,這才一手拎著他的衣領,拉著他衝進了大門去。隨行的幾個護衛拉著坐騎從側門亂糟糟的跑了進來,在申公豹的命令下把大門關好,就聽到申公豹指著申公鯤的鼻子喝罵起來:“你才真正是蠢材,不知道刑天家的人就在街對麵麼?你在這裏大罵相柳家的,搞不清的人,還以為你在向他們賣好了。”
申公鯤聳聳肩膀,打了個嗬欠,懶洋洋的看著申公豹笑起來:“得了,誰當真啊?我是實話實說,相柳柔這回丟了他相柳家的臉麵,怕是在安邑混不下去了。他家相柳老三相柳胤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蛇澤回來,安邑城內,怕是要太平好一陣子了。”
一對冷光隱隱的眸子眨巴了幾下,申公鯤盯著申公豹問他:“不過我還是奇怪,你看了熱鬧就跑回熊營好了,怎麼還回來呢?也不怕刑天鼂故意找你的過錯?那刑天鼂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好貨,這幾年,新軍營中被他打斷了腿腳的世家子弟有多少?”
申公豹冷笑了幾聲,一對眸子突然幻出重影,兩道棱光射出來寸許遠,很是自傲的仰頭冷哼:“刑天鼂?我還會懼怕了他?你知道我的巫力有多強,兩個刑天鼂綁在一起,還差不多和我打個平手。再說了,他現在肯定在西坊和刑天大風他們慶功哩,我正好問你點事情。”
申公鯤看了看大門內廣場盡頭的申公家府邸的正廳,點點頭嬉笑道:“得,問什麼?大家都是自己兄弟,我鯤老四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包括你在西坊的那幾個相好,這幾個月有誰爬上了她們的床,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申公豹怒罵了幾聲:“我管她們去死?那煉氣士滄風,是什麼來頭?”他的身體不安的扭動了一陣,尋思片刻,補充道:“相柳老六從哪裏把他給招攬過來的?是什麼條件哩?”
嘴巴慢慢的張開,申公鯤很古怪的看了自己的族兄弟一眼,皺眉道:“問這個幹什麼?煉氣士,不過是那些平民不知道尋了些什麼邪門歪道的法子,練了一些稀奇的法術在那裏賣弄,你問滄風的來曆幹什麼?老三十三,你就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可是煉氣士又有什麼希罕?”
沉默了一陣,申公豹悠然神往的抬頭看著天空的白雲片片,淡淡的說道:“老四,你想想,滄風煉氣士那一招尊天劍,威力竟然接近了一鼎下品大巫的巫力攻擊!他還就是一個平民,若是我申公豹能學了他的那法門,嘿,以我大巫的天賦,也許。”他停下話頭,深深的看了申公鯤一眼,嘻嘻的笑了起來。